他不答反問:“明明沒睡,為何要騙我?”
“我睡了,才醒?!彼妻q道。
這個做了壞事卻偏生不肯承認的勁頭固有幾分江觀云喜歡的狡黠。
“哦?”顯然他不相信,唇角玩味勾起,上前一步,朝她發(fā)頂探過手去,唐薏還未來得及躲。
接下來他變戲法似的手執(zhí)一片青葉亮在唐薏面前,“夢中神游去了?還帶了些東西回來?”
心虛的猛眨眼皮,下意識想奪過那罪證卻被他閃開。
“整個江府,只有我書房的軒窗后植了一排蜀葵?!彼活D,接著道,“不僅如此,二姑娘素日最喜歡的那盞美人燈也落在那了?!?/p>
忽而驚動,主仆二人方才一路逃竄,竟無一人留意那盞燈
這回唐薏就算是想睜著眼說瞎話也不能了。
啞口無言的人憋紅了臉,似秋霜打過的楓葉。
江觀云面上平靜,實則心臟悸跳厲害,隔著單薄的皮肉,幾欲跳到唐薏面前來讓她親眼瞧瞧,方顯其真。
將那片葉子暫放一旁,他順著床沿坐下,身子微側(cè)挑了個好的角度,與她身量盡可能平齊。
“我在書房里說的那番話,想必你都聽到了。”
不躲也不閃,微側(cè)過臉,烏黑的眸子定定望在唐薏臉上,期待她的回答。
長眉微蹙起,再配上那一雙攝魂的眼,蘊了款款情深,甚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竟引得唐薏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就是想把他壓住,狠狠的欺負
你對我一點心思都沒有嗎?
這罪惡的念頭一起,連唐薏自己都覺著可怖。
只覺著這人長得太好看,總易讓人起邪念,說到底還是怪他。
“什么話我不知道?!彼綍r睜著眼說瞎話倒是流利,今日不算圓滿。
神情也不自然,一顆心小鹿似的狂跳不止,臉色暈紅似春桃,更逃不過江觀云的眼。
“你”裝傻充愣的答案他早就想到,江觀云輕抿唇角,似下了很大決心,“我的那些話句句出自真心,不是為了搪塞母親?!?/p>
“你難道,對我一點心思都沒有嗎?”問起的同時,他亦悄然提了口氣,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總覺得,唐薏聰明透頂,許多事即便他不擺明,她也應該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