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沒有視作不見,袖手旁觀。
先前在陶家見他與唐薏那般胡鬧一場,攪得人不得安生,姚嘉念對他的印象并不好,覺得他只是一個無法無天的莽夫,與他那個妹妹一樣仗著信國公府和唐家胡亂惹是生非。
今日他不顧自己安危,犯險(xiǎn)將她救出,由此一點(diǎn)足可證明他為人正義良善。
“別謝的太早,”對她的感謝,劉豐年嗤之以鼻,“等我妹和江觀云從棠州回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歸攏,一旦發(fā)現(xiàn)那些事兒都是你做的,我絕饒不了你?!?/p>
這般警告對姚嘉念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自認(rèn)坦蕩,連腰也挺直了許多,鄭重道:“隨你便,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隨你們怎么查?!?/p>
“我比你們更希望水落石出,那樣不僅可以洗清我的冤屈,也再不必讓我姚氏一族跟著受牽連?!?/p>
對面的人不再與她爭論,頭朝后枕去,閉上眼不耐煩地道:“跟著你們這群傻貨走了一天,快累死了,我得歇息會兒,你消停點(diǎn)別吵了?!?/p>
姚嘉念欲言又止,何嘗不是累極,雖這坑洞又潮又悶,可眼下也沒旁的去處,只能稍作歇息等待天明。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姚嘉念覺著脖子發(fā)癢,隨手一伸,指尖兒觸到了一個軟呼呼的東西,睜開眼,見著掌心正躺著一只肥碩的肉蟲,瞳孔一縮,驚叫聲劃破天際,前面的人被這尖叫聲驚醒,以為那群惡人追來,還未看清眼前景象姚嘉念便整個人朝他撲來。
手臂緊緊環(huán)住劉豐年的肩頸,臉埋進(jìn)他xiong前。
“怎么了?”劉豐年下意識環(huán)住她的人,警惕問道。
“有、有、有蟲子那么大一只”一想到方才那肉蟲躺在她的掌心,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劉豐年聽了十分無語,緊繃的身子一點(diǎn)點(diǎn)松懈下來,“還以為什么了不得的,至于嚇成這樣。”
他重新朝后貼靠去,可身前的人仍死抓著他不放。
二人這般貼在一起,氣氛過于曖昧。
“這位小姐,你可以離我遠(yuǎn)點(diǎn)了吧?我還沒娶親呢,”他伸手去將懷里的人推開,“這要是讓人看著了,我臉還要不要了?”
直到這刻,姚嘉念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睜開眼便是他寬闊的xiong膛,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與男子這般親密。
蹭的一下臉便紅了,著實(shí)掛不住,忙將人推開迅速朝后退去,強(qiáng)忍了對那蟲子的厭惡,她咬牙還嘴道:“說的像我占你便宜似的,你未娶親,難不成我嫁過人?”
不與她啰嗦,此下天際已然露了魚肚白,不是先前暗黑一片,他撥開身側(cè)雜草,自坑洞中鉆了出去。
在這里窩了大半天,身子蜷的難受,終得以伸展。
警惕的望向四周,除了樹草再無旁物。
那些人犯了事,想來也不敢在是非之地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