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急著撇清干系的模樣,江觀云略有失意,忙解釋,“二姑娘誤會了,我沒有旁的心思”
話峰一轉(zhuǎn),“不過二姑娘說的有理,是在下唐突了?!蔽⑽㈩h首,“既如此,我便不叨擾了,你早些休息。”
緊接著他再次拉開房門出去,開門的那一剎間,涼風(fēng)直直灌入,將他衣袂吹得飛起,單薄的身形乍現(xiàn)。
房門被再次合攏,借著檐下?lián)u晃的燈影,唐薏在屋里瞧見他的身影向東行去,并非去往書房方向。
換新漆的事不假,也是江夫人吩咐人來做,只是當(dāng)日江觀云心有安排沒有阻攔而已。
方才經(jīng)唐薏一講,江觀云心底便不是滋味。
不是同她置氣,而是氣自己。
原本想著只要能離唐薏近些日日得見便好,可當(dāng)她真的回來了,又妄想旁的。
倒不是心生齷齪,只是單純的離她不得。
自詡端正方明,克己復(fù)禮,竟不由自主當(dāng)著她的面提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萬分慚愧。
不知該如何同唐薏解釋自己早就習(xí)慣了有她的日子,她若不在便茶不思飯難咽。
清楚唐薏目前對他沒有旁的心思,亦不愿如同個莽撞的癡漢與她表明心跡使人為難。
那種充心的喜歡卻無處落實的感受,一如貓抓。
春末涼風(fēng)醒腦,獨立園中竹影下,細(xì)碎的雨絲一點點浸透薄衫,竹葉上結(jié)珠的雨水沉壓壓的低在面上,澆了他心底的啞火。
“作死呢?”——竹葉尖兒上本該有序垂下的雨墜子被一柄突然出現(xiàn)的紙傘隔在外面,脆梨般的聲線亦在身后響起。
說的不是好話,卻給失落中的人帶來了無限驚喜。
猛回過身去,唐薏似看傻子一般看他,“你不是大病才好?就在這淋雨,不讓你睡羅漢榻你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p>
“我”江觀云一時啞住,不曉得該如何解釋他沒有生氣。
不等眼前人下文,唐薏接著道:“算了,你身子不好,你睡羅漢榻便是,不過你最好不要來里間,我睡覺時耳朵靈著呢,你若敢進(jìn)來,我手起刀落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