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念不蠢,結(jié)合劉豐年從前的所作所為,加上這陣子京里的流言,稍一動腦便想到他的動機。
“是為了你妹妹唐薏吧?”
一語中地,半分不假。
自打唐薏遇襲的事傳到京里,劉豐年便坐不住了,可他表面沉靜,一句多余的話不說,只是不想讓娘親擔心。
可這口氣他咽不下,京中人人都說是姚嘉念所為,他除了姚嘉念也想不到旁人,加上之前假道士的事兒,那姓呂的實打?qū)嵤且文畹谋碛H,幾件事疊到一起,他恨之入骨。
實難等到江觀云回來,愛妹心切的人忍不住要給這歹毒的女子一點教訓。
于是蹲了她幾天,打算狠揍上一頓再說,誰知這半個多月姚嘉念愣是沒出門。
直到后來,終讓他逮到了機會,便一路跟著她的馬車來到了京郊。
見她帶的人不多,有幾次動手的機會,可從天亮磨到天黑,他也終沒下得去手。
實則是跟的這一路,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畢竟動手打個女子,這種事兒他劉豐年做不來。最后這幾個蠢貨迷路,他也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想要獨自抽身離開之際,萬沒料到會碰上這種事兒。
總的來講,就是想要來揍人,最后變成了救人。
眼下二人獨處,厭惡的女人就在眼前,劉豐年也不作假,開門見山道:“長的人模狗樣的,你怎么干的都不是人事兒?”
一開口,讓人覺著仿似唐薏回來了。
兄妹二人連語氣都半分不差,姚嘉念不怒反笑,蒼白辯駁:“我知道無論我怎么解釋都沒人相信,我沒做過害唐薏的事?!?/p>
“呂卓迎不是你表親?不是他到處散播謠言說唐薏是妖孽?不是你找了個假道士去信國公府做法?”
“呂卓迎是我表兄不假,他曾說過唐薏是妖孽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這些與我無關(guān),我從來沒讓他這么做過,更別提什么假道士?!?/p>
“唐薏在去棠州的路上遇襲也不是你做的?”劉豐年仍是質(zhì)問的腔調(diào),顯然,她的話根本不足為信。
唐薏無辜,姚嘉念又何償不是萬般委屈,唐薏出事,所有人都將污名扣到她的頭上,幾乎一一夜之間,她成了人人唾罵的毒婦,姚氏亦為她蒙羞。
她躲在家里不敢露面,想破了天也想不出自己做錯了什么。
連日的陰雨天,遇上今天一場驚雷,她壓在心底的委屈終于兜不住了,頃刻而泄,熱淚滾著臉上的浮塵落下,于夜色中畫出兩道泥痕,“我承認,我曾憎恨唐薏占了我的位置,我也的確入宮去求姑姑幫我想辦法,可我也只做了這么多,謀害性命的事我姚嘉念沒有做,也不屑去做!”
“他江觀云是什么稀世珍寶不成,值當我這樣不要臉面的去犯險?你妹妹無辜,我難道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