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上前打了下他的腦袋:“發(fā)什么春夢,你知道是俠女還是……”
后面幾個聲音,是壓著的“……女賊,咱們這過去那片都是官宅區(qū),從咱們樓頂,可是能看到整個官宅區(qū)的,保不齊在上面待著,是盯上誰家了?!?/p>
伙計揉了揉后腦勺,卻覺得老板這么說根本沒什么依據(jù),道:“我不覺得?!?/p>
老板卻是謹(jǐn)慎的:“如果真是來喝酒的,能坐一天現(xiàn)在才想起來拿酒?我總覺得這人古怪的很,別去招惹,聽到?jīng)]?”
伙計:“我倒是想招惹,人家也不會搭理我啊,長的多好看。”
老板:“這倒是,白天沒細(xì)看,剛才她坐在這等酒菜,長的確實不賴,打扮的粗糙了些,稍事收拾下,那官宅區(qū)的小姐們,還真的沒法跟她比。”
小伙計眼光得到了肯定,得意道:“對吧老板。”
腦袋上又是挨了一下:“忙去,二樓甲字包間,你去盯著點,別出了什么差錯,惹了里頭那位”
想到甲字包間,伙計就皺了眉,有些不情愿。
低聲嘟囔了一句:“那舞陽侯到底要喝到什么時候?!?/p>
“嘖,不要命了你,胡言八道的,讓你去就去,舞陽侯一向是喜歡你去伺候的?!?/p>
伙計抖了抖,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爬滿身:“老板,我不想去,這舞陽侯沒喝醉就混的很,一喝醉更是愛亂開玩笑,喜歡我伺候?哼,還不是喜歡開我玩笑,拿無趣當(dāng)有趣,討厭的很?!?/p>
老板聽他一大頓抱怨,想要數(shù)落幾句,到頭來又不落忍,知道他確實受了委屈,于是安慰道:“哎,你去他心情好了,不也總給你賞銀,趕緊去吧,就當(dāng)為了銀子,嘴巴甜些,多灌他幾杯,把人灌醉了,趕緊送走,真是尊瘟神啊,你不樂意招呼他,我又何嘗,可咱們?nèi)遣黄?,惹不起啊?!?/p>
伙計跟著嘆了口氣,看在錢的份上,也想著趕緊把舞陽侯送走,硬著頭皮往上走。
說起這舞陽侯,每次來,花錢倒是不吝,但言語上舉動上,總是不規(guī)矩,叫人好生討厭,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似的,好龍陽啊。
可誰讓那是舞陽侯,是一品侯爵,脾氣又極差,哪里是他一個小小伙計敢得罪的。
以前不敢,現(xiàn)在更是不敢。
誰不知道,約莫一個月之前,舞陽侯養(yǎng)在河間外宅幾個供他玩樂的姬妾小倌,叫人一夜屠了干凈,連其中一個姬妾給他生的孩子也未幸免于難。
說是兇手是一男一女的,到現(xiàn)在為止,吏部也沒查到什么線索。
追殺舞陽侯
舞陽侯這一月,都在氣頭上。
對誰火氣都重,刑部那尚書許大人,叫他罵了好幾次。
不過到底他也沒動手打人,刑部那些被他罵無能的官員包括許大人,也不好因為幾句口舌上的紛爭就把事情告到皇上那去,只得繞著那舞陽侯走。
聽說舞陽侯今兒早晨又去了一趟刑部詢問案情,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從刑部出來,跟幾個紈绔少爺去城外梅林玩了一圈,下午就到他們店里開了一桌酒席,席間嬉笑怒罵,各種無狀,對伙計們呼來喝去,言語戲弄,即便身份底下,可誰又想被人像條狗一樣玩弄了,他不想上去,偏生老板非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