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哥平復(fù)了下語氣,吐了一個長長的鼻息:“夜白,這三年,你在南燕國受了多少羞辱,你其實應(yīng)該比二哥更明白,南燕根本沒把我們瑯琊放在眼里。就連一向以溫潤謙和著稱的獻王,對你也是百般折辱。你把他當(dāng)朋友,他把你當(dāng)笑話,給你請?zhí)?,明確寫了讓你穿那衣裳去,簡直可惡。就因為我們國家弱小,搖搖欲墜,風(fēng)中飄零,所以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人人都不把我們瑯琊人放在眼里。夜白,你說,我們還能回頭嗎?”
我靠,這秋二哥,簡直是個國家級演說家啊。
這廝的嘴遁功夫,必定點到滿級了。
不過沈心顏站隊明確,她是跟百里齊一伙兒的,所以在她聽來,這番話無關(guān)痛癢甚至有點不自量力。
但是對秋夜白來說,這番話顯然具有極強的煽動性。
因為秋夜白那拳頭,都快捏碎了。
屋內(nèi)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等的沈心顏捉急。
直到門口,傳來一個通報聲:“姑爺,白相來了?!?/p>
白相?
是不是她理解中的那個白相。
她家女二的爹爹?
秋二哥對著門外道:“知道了,我就來。——夜白,二哥還是那句話,你不放心沈心顏,到時候可以一起去,二哥現(xiàn)在要去見白相,等見完他,我們就出發(fā),百里齊應(yīng)該收到信了,有這女人在手,他一定會來送死的?!?/p>
送死。
這位炮灰,男主光環(huán)了解一下。
秋夜白送了秋二哥到門口:“二哥,去忙吧。”
秋二哥一走,秋夜白看著沈心顏,臉上表情甚是復(fù)雜,有愧疚,有不忍,有憐愛,有悲傷,有猶豫,有無奈,還有點孤獨。
那么一個瞬間,沈心顏覺得他還是那個嚶嚶怪,孤獨弱小無助。
她覺得,她是不是該說句什么。
于是道:“屋里還有人嘛?”
秋夜白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落下幾筆:有。
接下去,說什么?
作為一個聾瞎,她在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要干嘛,對方也不肯告訴她我是誰,我要干嘛的情況下,還能說點什么?
想了想:“我餓了?!?/p>
看到秋夜白一怔,臉上隨后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