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我們請客?!?/p>
“清魂開堂,不是請東嶺的人,是請那些死命沒掛賬的舊宗散修?!?/p>
“讓他們親自來,看咱清魂是怎么一字一火把死賬寫明白的?!?/p>
“東嶺的鍋,我們不揭。”
“我們就把那三十三人,一條一條寫成賬?!?/p>
“他們要自己臉疼,就別來攪這鍋?!?/p>
午時,清魂灶堂外,三條橫幅掛滿:
【舊賬再燃,死命再書】
【未歸者,可自報魂名】
【清魂代寫,不求翻案,只為掛賬】
陶清柔親筆立文,一張不落貼到墻頭。
方闖帶人整整燒了三鍋賬香,把灶外那口命碑擦干凈。
副賬第三行,追加一小字批注:
【三十三命,待書三十三頁】
不到半日,灶外來了第一批舊宗散修。
有斷魂的,有殘契的,有賬墻沒掛上名字的,還有帶著骨灰盒的老父老母。
“我兒當年入東嶺,說是入真?zhèn)鳎旰筮B魂燈都不亮了?!?/p>
“我命不好,不敢去宗門討,只想在清魂這——寫個名?!?/p>
方闖接過魂石,寫下一句:
【第七命,陳岳之】
【魂燈熄于東嶺破厄坊第三次試爐】
【火未返,命未回,魂不入賬,今掛清魂】
鐘芷低聲問:“我們真能全掛完?”
陶清柔回了一句:“哪怕全宗都來攔,我們也得把這三十三寫完?!?/p>
“他們東嶺寫的是丹譜,我們寫的是命譜?!?/p>
“看誰字重。”
那晚,清魂灶堂燈火未熄,爐火連燒七更,副賬第三行寫了十七人。
第十八人還未上墻,外壇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