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粥能撐口氣?!?/p>
姜弦從后殿走出來,提著一口破鐵鍋扔他腳邊:“你這粥鍋要是再燒穿一個,我就不給你補了。”
“你自己拿魂釘補縫去?!?/p>
“順便,你自己吃一碗?!?/p>
“看看你這破鍋煮的到底是命,還是泥。”
方闖笑了:“我吃,我喝,我認。”
“我不怕煮得燙,我怕煮出來沒人喝?!?/p>
陶清柔站在旁邊翻粥料:“今兒這鍋,你打算開幾勺?”
方闖抬頭:“不分勺?!?/p>
“誰掛賬誰來盛?!?/p>
“我不挑人命值不值,也不挑他魂穩(wěn)不穩(wěn)?!?/p>
“只認他那句——我要接命。”
中午,王驍來了。
瘦得跟柴火一樣,身上穿的還是兩年前內(nèi)門的舊袍,魂氣稀得連狗都聞不到。
但他跪得干脆,賬條拿得穩(wěn)。
鐘芷遞給他一碗粥:“你知道這粥喝下去的意思么?”
“喝完你就進火線。”
“你這魂一飄,我們不救你?!?/p>
“救了你,也不保你?!?/p>
王驍手抖了抖,把粥端穩(wěn)了:“我知道?!?/p>
“我吃的不是藥,是命?!?/p>
“我來清魂堂,不是求活。”
“是求個——能寫得上的名字。”
陶清柔點頭,翻開賬本:“王驍,命賬立?!?/p>
“粥已喝,魂待定?!?/p>
“今日后灶三號試爐,命火試煉,魂火三次,成者掛榜,敗者除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