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闖心里罵了一句,認命地轉過身。
他深吸一口氣——透過布條都能聞到那股穿透靈魂的惡臭,熏得他眼淚直流。他掄起那根可憐的鐵釬,閉上眼睛,像是要上刑場一般,猛地朝著屎山邊緣戳了下去!
“噗嗤——”
方闖強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沖動,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撬動一小塊下來。
那排泄物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堆積,下層早已變得如同膠泥般堅韌。
鐵釬撬上去,只帶下來零星的碎塊,對于整座大山來說。
簡直是九牛一毛,不,是九牛一根毛上的細菌!
“快點。”身后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方闖不敢回頭,只能加快了動作。
他一下又一下地戳刺、撬動,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衫。
鼻子里塞的布條早就被熏透了,失去了作用,那股味道直沖天靈蓋,讓他頭暈眼花,幾欲作嘔。
時間在這種絕望的勞作中緩慢流逝。
第一天,方闖清理的區(qū)域,還沒有他躺下的地方大。
第二天,進度依然緩慢,他的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虎口也被鐵釬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第三天,他開始懷疑人生。
他堂堂一個穿越者,身負系統(tǒng),居然淪落到在這里給人掏大糞,還是蛇的!
這傳出去,他方闖還有何面目立足于修真界?
女子就如同一個冰冷的監(jiān)工,始終站在不遠處。
既不幫忙,也不離開,只是偶爾在他動作稍有遲緩時,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
“別浪費時間?!?/p>
方闖的耐心和體力都在被飛速消耗。
他甚至開始產生幻覺,覺得那些黏膩的排泄物仿佛活了過來。
化作無數(shù)條蠕動的小蛇,要將他吞噬。
就這么渾渾噩噩地干到了第七天。
方闖已經麻木了。
他的動作變得機械,眼神空洞。
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lián)]動鐵釬這一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