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一條荊棘藤猛然躍起,將那只狹長的葉片一下子彈飛。之后,它如靈蛇一樣竄出,將人群中一個穿著毛衫的男子卷起來,一下子扔在了空地中央。
這個喧鬧的場地瞬間鴉雀無聲。
林景初彎腰看了看那男子的臉,向著撒拉斯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后,他又是一聲輕哨,兩只靈犬帶領幾十只野犬從叢林中走出來,悄無聲息地地包圍了這些光明神的信徒。
那些野犬一只只綠著眼睛,滴著口水,像是看著獵物一樣看著這些細皮嫩肉的信徒們。再怎么偏激,它們也都是長在和平年代的人,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手里的小刀、棍子瞬間都成了壯膽的武器,二十個人忍不住彼此靠近,想要多給自己一點膽量。
“發(fā)生什么了?”遠遠的邢燕帶著幾個玄門弟子跑了過來,看到對峙的雙方愣了一下。不過她一眼就看到林景初腳下的那個男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張師弟!”
撒拉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靈植的?”
邢燕沒理他,直接跑進人群中。林景初默默退開幾步,站到撒拉斯身邊,將這片空地完全留給玄門這些人。
尹曉莜依然在快速地催發(fā)植物的變異。這么多年的植物法師,對于植物變異微妙的走向其實已經(jīng)了然在胸,細微的方向引導還是能做到的。像是植物園在尹曉莜的引導下大部分都是正向變異,而這次則大部分都是惡性變異。
而被擺在空地中央的精靈果一瞬間吸收了大量植物變異時逸散的元子,以及大量靈性植物變異后相互廝殺、凋零衰落之后逸散的能量,肉眼可見的緩慢拔高、新的葉片也在一枚一枚慢慢地冒了出來。
尹曉莜掃了一眼結(jié)界外的對峙,神色毫無動容。而這時候,邢燕正好抬起頭,有些討好地笑了笑問:“林先生,請問張師弟做錯了什么?”
“他偷襲我。”林景初開口。
邢燕大驚失色:“他怎么能做這種事!林先生,這件事我一會兒會報給師傅,讓師傅懲治他!那我能將他帶走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叫了兩個玄門弟子想要將張師弟身上的荊棘藤拿下來,試了一下沒成功,兩個人直接將張師弟抬了起來。
“帶走不帶走他,我倒是無所謂?!绷志俺跻恢笨粗麄冊谀抢锩χ?,等了好一會兒才挑了下嘴角,輕聲說,“不過,你現(xiàn)在不想要將我們幾個人都弄死,讓光明神審判我們的罪孽了嗎?教宗閣下?”
邢燕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林先生你搞錯了吧?我是教宗?”邢燕干巴巴笑了幾聲,“你們是不是被這些光明神的教徒弄暈了,看誰都像信徒?”
“不是看誰都像,而是就看你像。”作為曾經(jīng)的大神官的撒拉斯笑瞇瞇地接下后面的話,“你身上那些圣痕的臭味,隔著很遠我都很聞得到。”
這句話說完,王默、林朝恩都在同時取出自己的兵器,默默地向著邢燕和她身后的玄門弟子包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