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p>
“如果讓你日日夜夜遭受這些,你還想活嗎?”
秋榕榕語氣平靜:“我經(jīng)歷過,我活下來了?!?/p>
剛才,她扛下來。
過往一年的折磨,她也扛下來。
她是脆弱的。
又是堅(jiān)強(qiáng)的。
周景行頓了頓,輕聲問:“怕嗎?夜晚我還會來?!?/p>
他說,會讓她從今以后恐懼性愛。
但秋榕榕只會恐懼和他的性愛。
等到以后,她離開他,活著逃出去,秋榕榕就會漸漸放下這段恐怖的經(jīng)歷,她會去愛一個新的人,開展一段新的生活。
他所毀掉的,只是他們之間的性愛體驗(yàn)。
不是秋榕榕對于愛情的向往。
只有他,連這種事情都拿來做懲罰,他沉溺在過去,羞辱她的同時(shí),難道不是一種自我羞辱嗎?
秋榕榕在悲憫地看著他。
像是在看一個掙扎在地獄,沉溺過去仇恨的可憐人。
這種眼神令周景行驚駭。
甚至……有些恐懼。
恐懼她那種明明該崩潰卻毫無怨懟的眼神,恐懼她眼底那種看透一切的寧靜。
然后,他在黑暗里,聽見秋榕榕細(xì)微短促的笑聲。
“你笑什么?”周景行心頭一跳。
秋榕榕的父母求神拜佛,她耳濡目染下也學(xué)會一些。
她聲音悠悠長長,“哥哥,三界無安,猶如火宅。你常住其中,縱受極苦,卻不求出離……”
二十多年前燃燒起的那場大火。
時(shí)時(shí)刻刻將他焚燒。
是他自己坐在著火的屋子里。
不愿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