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每年都來,那個女人瞅著她也眼熟,兩人偶爾還會寒暄幾句。
這次,女人看見秋榕榕脖子上的項圈,露出鄙夷的神色,眼神變了又變,把她拉到一邊委婉地提醒她。
“好女孩是不能戴這種東西的,戴出去容易讓人想入非非?!?/p>
秋榕榕知道這個女人是好意。
但周景行旁邊看著,她還能說些什么呢?
就只能很勉強地笑笑說:“覺得好看戴著玩?!?/p>
“好看什么,像狗鏈子?!迸肃止玖艘痪?,遠離秋榕榕,估計是覺得她不正經,“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要戴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秋榕榕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你說得對?!?/p>
她也想自尊自愛。
但她沒有那種不畏生死,只求尊嚴的豪情。
女人剛剛只是嘀咕,被聽見了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呃……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你慢慢上墳,我?guī)毴コ燥埩??!?/p>
她牽著小孩快步離開,路上還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成為秋榕榕這種女孩。
周景行走了過來。
他撩開她的長發(fā),露出里面的項圈,“這個款式是銀白色,上面綴著珍珠和寶石,并不像狗鏈子,是她們沒品味。”
再怎么好看,也掩蓋不了他用這個項圈控制她的本質。
秋榕榕拂開他的手,“是啊,如果里面沒有炸彈就更好了?!?/p>
周景行被她堵了一下。
他看出秋榕榕今天心情不好。
但他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本來秋榕榕也應該埋在土里的,但現在她還站在他的面前,算是走運了。
她肯定意識到自己在他心里有點分量,所以才敢這么和他說話。
風吹著火盆,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秋榕榕內心戚然,“我們走吧。”
她不想再留在這里。
多年來,她一直想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
但周景行、江無渡和沈硯川不死,這場噩夢就永遠不會終結。
周景行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