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用力想把手抽回來,沈硯川抓著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周景行在旁邊看著。
他的同伴動手時,他不會阻止。
立場顯而易見。
他們才是同一邊的。
秋榕榕是他們共同的人質(zhì)。
她認得清這一點,所以一眼都沒有看向周景行,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沈硯川手上捏著的那根牙簽上,努力冷靜下來。
“你這么做,會讓我屈打成招,說不定我因為害怕開始亂說?!?/p>
“你敢嗎?”沈硯川把牙簽放進秋榕榕右手食指的指甲縫里,只要她稍微動彈就會戳進去。
秋榕榕心念急轉(zhuǎn),她蜷縮著手指慌張地說道:“四年,沈硯川,譚松坐牢之后,一直是你照顧我。
我因為盜竊的污名,在學(xué)校沒有其他朋友,是你鼓勵我不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我想考研究生,是你幫我補習(xí)練習(xí)口語。
縱使你一開始是居心叵測地接近我,但這四年的時間不是假的。
我曾真的很感激你?!?/p>
她眼里泛著光,細數(shù)著當(dāng)年的那點美好。
她知道他們這些人沒有良心,但她借著這個機會,還是把心里話說出來。
沈硯川不以為意,他的心是混在冰棱中的玻璃,春風(fēng)拂過,只有他不融化。
“笨蛋,那是裝的,在補課的時候我就說過,你真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p>
秋榕榕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她淡淡地笑起來。
“嗯,我是笨蛋?!?/p>
沈硯川見秋榕榕那么干脆地承認下來,眼里有恐懼,但沒有怨恨,還用那樣悲傷的眼神看著他,他捏著她手指頭的指愈發(fā)的緊,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
本來不在意,卻因這句話內(nèi)心觸動了一下。
他也低估了觀察一個人四年所帶來的殺傷力。
但沈硯川喜歡欺人,卻不自欺。
當(dāng)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很快承認下來,“感情歸感情,總不能讓感情誤了正事?!?/p>
他總能在最快的情況下,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是呀,你是聰明人,聰明人永遠會不受影響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如果沈硯川真的下手,秋榕榕清楚自己不可能扛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