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哭不出來。
原來,她還沒能真正走出那一年。
“要我陪你嗎?”
“……不用?!彼胱约红o一靜。
“那睡吧?!?/p>
周景行把被角掖好,將門關閉,讓她好好休息。
她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猶豫了一下,撥通周叔叔的電話。
電話那頭無人接聽。
秋榕榕又編輯短信。
「周叔叔,哥哥的暴食癥很嚴重,他不能再這樣在房間里待下去,他需要接受心理治療?!?/p>
她自己也需要。
但她不準備告訴周叔叔。
她已經(jīng)給周叔叔帶來許多麻煩,不想再讓他們?yōu)樽约翰傩摹?/p>
周叔叔一直沒有回消息。
秋榕榕想要讓自己振作起來。
她從五金店買回來燈泡,將家里不亮的燈全部換掉。
花園里的花澆水施肥。
拖著垃圾袋,把周淮遠房間里的外賣盒全部打包扔走。
再用刷子,擠上洗潔精,把他身上的臟污刷干凈。
他吃飽后格外愚鈍,會癱坐在那里睡覺,呼嚕聲震天響,和他饑餓時肚子里發(fā)出的咕嚕聲很像。
涼水直接淋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反應。
刷完,用吹風機吹干。
再噴上空氣清新劑。
現(xiàn)在,周淮遠從一個骯臟的胖哥哥,變成了干凈一點的胖哥哥。
秋榕榕覺得干活出汗,可以讓自己的心情變好。
她干脆卷起袖子,把整棟別墅都清掃一番。
做完一切,秋榕榕抬頭,看見周景行站在二樓走廊往下看。
他眉心微皺。
在看見秋榕榕仰頭看他后,又重新笑起來。
好像那一絲冷寂,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