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川是一個觀察者,他一直游離在秋榕榕的身邊,保持一段距離,但從未真正遠離。
他比譚松還要先見到秋榕榕,但沒和她親近。
后來譚松坐牢,他照顧了秋榕榕大學剩下來的時光。
周景行是當局者迷,沈硯川卻看得非常清楚,秋榕榕是個很恐怖的女人,不能把她當正常人看,她經(jīng)歷過一年的虐待能逃出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在學校被誣陷偷竊,秋榕榕一直被排擠。
學校里經(jīng)常有人會刁難她,說難聽的話指桑罵槐。
學校對她不公平,原本應(yīng)該有她獲取的獎學金名額被別人頂?shù)?,她出去找零工,也有人暗戳戳地告訴老板她之前偷竊,讓老板不要雇傭她。
有時候被欺負急了,秋榕榕會出現(xiàn)放空狀態(tài),她盯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就這樣過一會,她的心緒就能平復(fù),變回一開始木木的狀態(tài)。
沒人能把她打垮。
她遇到這些事情,很傷心,恢復(fù)得也快,沒有真正的倒下。
她分得清輕重緩急。
為了能順利畢業(yè),她在學校和所有人都好好說話。
伸手不打笑人臉。
她沒有歇斯底里去指責過,最后學校也正常給她頒發(fā)畢業(yè)證。
這個女人知道怎么做能把損失控制在最小。
而今,面對他們,也是這個態(tài)度。
沈硯川不信秋榕榕能真的逃脫。
沒人能從他們的手心里逃脫。
徐家本事這么大,還不是在幾年內(nèi)被他們分食殆盡。
秋榕榕只是個孤兒。
沒錢,沒本事,沒人脈。
她再能忍,最后還是死路一條。
沈硯川是這么想的。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和周景行產(chǎn)生了同樣的想法。
那就是,他們都意識到秋榕榕身上的違和感,卻因為輕視她,覺得讓她再多活一段時間也沒事。
他們在放任她活著。
把她的死刑一天一天往后推。
秋榕榕看見周景行手機上的內(nèi)容心驚肉跳,她的慌亂溢于言表,兩只手推著他的胸膛,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的手機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