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yīng)該
xia車以后,我蹲在路邊,大概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接到電話。
靈車的師傅也從車上xia來,摸了一n煙,dian之前抬tou看了我一yan,我擺手,意思是不用了,我不chou,他ca了ca煙屁gu。
師傅跟我一起蹲在路牙zi上,chou了兩kou煙,突然問我,怎么這么晚叫車。
我們這里有個說法,火化得越早,胎投得越好,所以大孝zi爭相著起早,都趕著第一爐燒,像我這種xia午叫車的人一般都有別的說法,我想他可能是想聽個故事。
我問他是不是外地人,他說是的。
見我半天沒有xia文,他居然也能繼續(xù)講xia去:“你這樣說話,是天生的?”
我問他:“哪樣?”
他說:“就這樣啊,不太利索的樣zi。”
這時電話響了,監(jiān)獄那邊終于有了說法,說家屬可以直接過去,把尸ti拖走。我掛掉電話,直接走回車?yán)铮习踩珟А?/p>
師傅上車,問我人是不是來了。
我說我們直接去監(jiān)獄。
他可能覺得自己聽錯了,反問了一遍。
我說沒錯,我們就是去監(jiān)獄拉的我爸,
十年前他本來想殺我媽,我媽不在單位,他回家的時候殺了我家樓上的鄰居,另外你剛不是問我怎么這樣講話嗎,我天生說話不利索,遺傳的,我爸也這樣。
一路上師傅再也沒有講話,跟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怪不適應(yīng)的。
他把我爸從監(jiān)獄拉到殯儀館,理應(yīng)再給兩百的小費,我低xiatou在兜里摸錢,他突然一腳油門跑走了,把我搞得莫名其妙。
xia午殯儀館沒幾個人,都說了,大孝zi都趕早,麥川這小破地方,哪能平均一天死個十來號人,一開始整個大廳就我一個人。
我晃到后面,煉人爐j客的那一邊跟太平間一樣,開了五個dong,chou拉尸ti,j人的那一邊的門沒關(guān)嚴(yán)。
我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tou在ca汗,突然轉(zhuǎn)過tou跟我對視了一yan,說快好了,讓我等一會兒,末了還問我,骨灰盒選好了沒啊。
我看他tg無聊的,就跟他講了一會兒話,他說你爸真經(jīng)燒啊。
我說可不是。
就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我爸是真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