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深深地凝視著我,眼里有種我形容不出來的東西。最后她垂下眼,輕輕勾起嘴角。
“你清醒嗎?”
“比你清醒多了?!?/p>
“啊……就這一次。”她伸手挑起一縷我耳邊垂下的棕色長發(fā),“我對你沒興趣,尤利亞,小混蛋,你也別想更多?!?/p>
她明明躺在地上,說這話的時候神態(tài)卻高高在上,跟施舍似的。真想給她一拳,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安吉爾是不是真把自己當什么東西了,覺得勾勾手我就得眼巴巴地湊上去。
媽的,我真就是這么做的。我不由得對自己心生絕望。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賤了,訓一只野狗也該比這難吧。
但等我姐仰起頭真正親吻我時,我就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什么人倫什么道德什么未來,都通通見鬼去吧,可沒人規(guī)定相同的血不能融到一處。安吉爾,唉,我從來都搞不明白她是究竟天使還是魔鬼。
突然的刺痛把我從亂七八糟的想法拉回現實。
“你走神?”
我姐瞇起眼,神情很是不滿。她剛咬了我一口,或許出血了。好吧,我應得的,我原諒她。
“對不起,我不是、我……”
該死的,舌頭打結了,我磕磕絆絆說不出話,只好惡狠狠地重新吻上她。我不知道我親她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但我覺得應該是夠得上虔誠這個詞的,真夠蠢的,我這輩子還沒信過教呢,頭一回的虔誠倒是用在我姐身上了。
我姐的嘴唇又干燥又柔軟,有幾處輕微的起皮,我順著唇瓣的紋路把它們一點點舔shi,但腦子還是有點恍惚,感覺不真實得像在夢里。我竟然在親我姐,而且這感覺一點也不討厭。
靠,我沒法欺騙自己了,我根本不是想惡心或者怎么著她,我就是想跟我姐上床、接吻、zuoai,想在她身上咬出痕跡,想看她爽得哭出來。我就是這么一個沒有道德和人倫觀念的混蛋,是安吉爾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認了。
我的手控制不住輕微發(fā)抖,腿打顫,我姐輕而易舉把我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拿開,然后牽著它們向下,一切都跟夢中一樣。
……
我感覺自己剛剛死了一次,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人間。我姐抓了把頭發(fā),毫不在意地光著身子靠坐著翻她的雜志。
我們一起躺在這間原本就屬于我們兩個的臥室里。之前緊貼著另一面墻的屬于我的床已經被拆開賣掉了,而我姐睡的仍然是她的那張單人床,淺綠的床體已經褪色,很丑,并且非常窄,我們不得不挨得很近,皮肉貼著皮肉。
我偏頭瞧著她,在這全然錯誤的場景之下,我心里竟然罕見地生出一點溫情的感覺。
“我當你的主唱?!蔽铱窟^去抱住她的一條胳膊,輕聲說,盡管我對音樂并不感興趣,“再找個貝斯手和鼓手,我們組一個新的樂隊?!?/p>
我姐只是笑著,抽回她的那條胳膊把我推開,漫不經心地又翻開一頁紙,自始至終都沒看我一眼,“滾吧,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