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
紀(jì)老夫人被她氣得臉色憋紅,明明自己在提醒她,只要說是因為世子不愿,那此事便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袁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馬旁敲側(cè)擊給紀(jì)老太施壓:“母親,看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世子留后代的打算,求您一定嚴(yán)懲安氏,不然侯府的威嚴(yán)何在,侯府的臉面何在!”
紀(jì)老夫人眉頭微皺,不得不對安熙寧懲罰。
“安氏,既然你無心為世子生子,那侯府也不再勉強,雙倍歸還典銀,逐出侯府,從此你跟侯府再無瓜葛?!?/p>
安熙寧愣住,銀子她還有太子妃送的莊子應(yīng)該是夠的,至于離開侯府后的打算她還沒有想。
“就這樣?”袁氏對這個懲罰顯然非常不滿意,“母親,她是犯欺詐罪,應(yīng)該杖刑后逐出侯府,交官府治罪下獄!”
紀(jì)老夫人不悅:“侯府也未曾損失什么,她還幫過侯府救了太子妃,一定要如此狠絕嗎?”
“若母親覺得侯府的名聲無所謂,那妾身自然聽母親的。只是典妻安然無恙離開侯府,人家會以為侯府勢微到任由一個典妻造次,恐怕那時我們會成為整個金陵的笑柄!”
跟侯府的聲譽比起來,安熙寧反倒顯得無足輕重,紀(jì)老夫人只能選擇侯府,冷聲道:
“來人,將安氏……”
“祖母?!币坏类硢〉统恋穆曇魪耐饷?zhèn)鱽怼?/p>
是紀(jì)墨卿,麻婆聽說了正堂的事,還是把這個事告訴了世子,他便忍著下肢麻痛也要過來,安氏是因為他才沒能行房的,不能讓她自己承擔(dān)。
他來到正堂,臉色蒼白,聲音虛弱說道:“祖母!是孫兒不愿行房的,與她無關(guān)!”
“世子大人!你怎么過來了,你的身體!”安熙寧面露擔(dān)憂。
紀(jì)墨卿看她還有心情擔(dān)心自己,她都要被送去衙門了。
衙門那種地方,便是沒罪也要先打二十大板,她瘦弱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了。
“世子,此次便是你出頭也不能再饒過這個安氏,就因為她,侯府如今成了金陵的笑話。你身為侯府世子,更是被人諷刺成頭戴綠幘的男人,臨死還給別人的雜種當(dāng)?shù)?,整個侯府都是人家夫妻的冤大頭,有人還想讓一個雜種成為世子……”
袁氏罵得口無遮攔,她今天一定要把安氏這個禍患除掉,看世子這面色估計沒幾個月活了!
“袁氏!”紀(jì)老夫人厲聲喝道,“安氏已經(jīng)驗身,這些謠言關(guān)她何事,你的話未免太侮辱人!”
“怎么不關(guān)她的事,若沒有她,又怎么會起這種流言,侯府如今已經(jīng)衰落,如今倒好,更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料,妾身身為內(nèi)宅當(dāng)家夫人,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再發(fā)生,便是惹母親生氣也要說。”
袁氏沒有再裝低聲下氣,粗獷的嗓音近乎吼似地在屋內(nèi)回蕩。
大家都被她嚇了一跳,吳瑩這時順嘴說道:“祖母,母親雖然說得難聽,但她都是為了侯府,說的不無道理,自從安氏來府之后,我們內(nèi)宅就沒有安生過?!?/p>
“瑩瑩,連你也覺得祖母替卿兒典妻是錯的嗎!那卿兒怎么辦,他這一脈就要斷了嗎?老身怎么對得起他死去的母親。”紀(jì)老夫人一臉無奈,此刻也顯得身心俱疲。
“不是祖母的錯,是安氏和周家的錯,他們貪得無厭欺騙了您?!?/p>
吳瑩把所有矛盾都引導(dǎo)安熙寧身上,也是想逼老太太一把,反正安氏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