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緣身在此情中
蘭珊在一陣風聲中醒來,與之前“夢”中一睜yan就看到了灰撲撲的石質屋dg不同,這次,她見到的是云霧彌漫的山崗。
她環(huán)視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想要坐起shen,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溫nuan的懷抱里,再一抬tou,就對上一雙清澈冷凝的眸zi。
“若谷?!彼兄鴮Ψ降拿?,便見到那雙眸zi中涌起一絲huan喜與柔ruan,像是冷泉中漾起的一抹shui花,帶上了陽光才有的溫度。
“嗯?!彼麘艘宦暎鲋吭谧约簯牙?。
“我又zuo什么夢了……”她喃喃著,并不明白自己是因為神思不屬nei里虛弱,才會即便醒了也覺得恍惚,很容易分不清現(xiàn)實的界限在何chu1。
為什么最近的夢境,都是些完全沒有去過的地方?她卻還能夢得這么bi1真?蘭珊疑惑地想,同時又疑惑于,自己zuo一場夢時,怎么還能記住另一場夢,那這到底是兩場夢,還是連續(xù)的一場呢?
這里像是一座山峰,但也不是dg峰,只是gao度已然不低,周圍山嵐?jié)u起,原本應該十分開闊的視野被籠在云里霧里,唯有自耳畔呼嘯的風聲不斷掠過,帶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
這幾次的夢境都好真實啊……她眨了眨yan睛,一雙妙目還帶著些許沒來得及褪去的朦朧。
“不,這不是夢。”凌若谷答。
蘭珊起shen后看到,一chu1莊嚴肅穆又古樸恢弘的gao臺之上,青宇正在布置著什么,而百川也在一旁與他一起忙碌,臺zi四周一圈的風幡被chui得獵獵作響。那兩人的神se很專注,但似乎是一直關注著她這邊的動靜,所以她才一醒,他們就都停xia了手中的事qg,朝這個方向看來。
百川遙遙對著她微笑,而青宇雖是一貫沉肅的神qg,但看向她的yan神中,關切也是藏不住的。
“嗯?不是夢?”被山風chui得清醒了些,蘭珊想到自己之前夢到與他們?nèi)齻€荒唐一場,夢中的繾綣激烈叫她一時臉頰發(fā)烘,心底泛起難以啟齒的羞意,她移開目光,心虛似地不想與凌若谷對視,只是將視線看向gao臺上的兩人。
“百川怎么樣?”她想起晚間見到他被青宇重傷的場景,雖然他此刻看起來好似無甚大事了,但她終歸不放心。
“師兄療過傷了,已無大礙。”凌若谷心知,少女還以為之前在ru峰chu1那一座石屋nei發(fā)生的一切是夢。但他不善言辭,此等需要解釋的事qg,之后交由師兄來zuo更好,何況命約已經(jīng)契定,接xia來真心血的交遞才是重中之重,未免節(jié)外生枝,這會兒還是別跟她說這個話題為好。
蘭珊看百川行動自如,且與青宇之間的氣氛也不復昨夜的劍ba弩張,是以懸著的心放xia了大半,隨即問,“我們離開無垢城了嗎?這是哪里?他們在zuo什么?”
凌若谷的懷抱很溫nuan,山間的涼風與shi霧都像是被他的臂彎隔絕在外,蘭珊覺得很安心。
這一chu1山峰一看就沒什么人來,恍惚間就好像是一方與世隔絕的小天地,唯有她與他們?nèi)齻€人。這使她沒來由地長長吐chu一kou氣,因為這無端的聯(lián)想而覺得放松,仿佛shen上背負的謊言與目的,都能短暫地放xia一刻。
“我們還在無垢城nei,此chu1是禁地之峰。我們的真心血要給你,需要zuo些準備。”凌若谷有問必答,雖然語氣清冷而平靜,但抱住她的動作很輕柔。
禁地之峰蘭珊不曾聽過,也無心發(fā)問,她的注意力都被他后半句話所xi引。
任是凌若谷再如何平鋪直敘,“真心血”這三個字一chu,這背后所代表的意義,他夜以繼日籌謀的計劃,以及師徒三人將要付chu的代價,都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從天而降,壓得蘭珊一時呼xi發(fā)滯。
她的面se蒼白了一瞬,凌若谷gan覺到懷中人兒的jiao軀僵住,便雙臂收攏,安撫地用xia頜蹭了蹭她的額tou,“沒事的?!?/p>
像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冷yg,總是惜字如金的年輕男人又重說了一遍,“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p>
蘭珊沉默了,她想起自己與白蛇夜間來回藏書閣演的那chu戲,以及之后因為青宇回來打亂了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