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自從離開江家后便渾渾噩噩的,等到了公司他強(qiáng)迫自己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堆積如山的公事上,試圖利用工作壓住內(nèi)心洶涌的情緒。
接連不斷的公文以及會議蜂擁而至,等顧景琛忙完時早已過了零點。
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住家,整個人仿佛被掏空般。
顧景琛創(chuàng)業(yè)后賺了錢,早早就買了房子搬出江家,然而為了方便照顧江念,他還是將房子買在了江家對門。
那時得知顧景琛要準(zhǔn)備搬家的江念哭鬧了一整晚,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掉,怎么也哄不好。她一邊哭著一邊阻攔他收行李,顧景琛那時沒多說什么,只是將不斷搗亂的小姑娘請出房間。
直到隔天早上,要準(zhǔn)備離開的顧景琛看著小姑娘
,滿臉委屈的坐在客廳沙發(fā),盯著他一箱箱裝好的行李,仿佛要將那些紙箱看破一樣,終于忍不住了。
“念念,過來幫我搬東西?!彼泻糁嘲l(fā)上的江念過來幫自己搬家。
正窩在沙發(fā)上難過的江念,一臉悶悶不樂的看著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與抗議,就好像在說“你不哄我就算了,還要我?guī)湍惆峒??”卻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來。
她慢吞吞的走進(jìn)顧景琛的房間,將桌上的馬克杯拿了起來,然后雙手捧著馬克杯走到顧景琛面前,語氣微酸的向他問道:“要拿去哪里?”
顧景琛見狀忍不住失笑:“你就拿這一個?”
“不然呢?”江念揚起下巴,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顧景琛沒說什么,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行,你跟我來?!彪S后帶領(lǐng)著江念走出江家,然后將對門的密碼鎖打開。
”滴—”密碼鎖解鎖的聲音響起,江念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顧景琛。
顧景琛看著在原地傻愣的江念,努力的憋笑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你還不進(jìn)來?”
隨即江念終于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雨過天晴,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你不早說!還我難過了這么久?!?/p>
知道顧景琛不會離開以后就不管自己,江念瞬間充滿活力,緊趕慢趕著幫顧景琛把行李送到對面,然后很不客氣的在顧景琛家賴了一整天,連晚餐都是在他家解決的。
想到過往的回憶,站在門口的顧景琛認(rèn)不出輕輕的笑出來。時間過得太快了,那些回憶仿佛昨天才發(fā)生,如今那個求著不讓自己走的小姑娘,已經(jīng)會為了別的男人跟自己吵架、頂嘴了然后把自己推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
他看著緊閉的江家大門,笑意逐漸收斂,神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從前的小姑娘最害怕他離開,總是追在他身上不肯放手;如今反倒是他不舍得她長大了。
顧景琛心里泛著說不清的苦澀,他低聲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熟練的解開家里的密碼鎖。
“滴—”一聲輕響、門鎖應(yīng)聲而開。
他推開門,預(yù)期中的黑暗沒有來臨,客廳里開著大燈,明晃晃的灑滿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