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一愣。
緊接著他就聽到那蘇氏之母道:“趕緊把你身上的短衫脫了吧,要不然被媛姐兒這么拉著得拉壞了,多好的料子……”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羅衣衣料摩擦的聲響。
蕭遠望著眼前裊裊升起的白霧,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那張燦若明月般的面容。
她那一身皎潔的肌膚如今也他一樣,浸泡在這香水池中……
忽然,兩股熱流從他鼻息涌出,墜入了香水池里。
蕭遠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是什么毛頭小伙了,成親也兩年多了,但卻忽然感到一陣難以控制的感覺從胸口溢出。
“主子,這家釀的酒不咋地,我去外面的酒肆買了一些回來……哎呀,您怎么流血了?”
明樹手持一只酒壇子走進了庭院,冷不防看到蕭遠鼻息下流出的兩道鮮紅,頓時慌了:“主子您沒事吧?”
莫不是昔日的毒尚未清除?
蕭遠神色微微有些尷尬,立刻抓起旁邊的一塊帕子抹了抹,起身走出了香水池。
明樹沒察覺出他不自然的神色,急忙給他遞去一塊爬帕巾,低聲道:“主子,打聽到了,這家香水鋪就是他們的據(jù)點之一……”
蕭遠眉毛微微輕挑,冷哼一聲:“真沒想到啊,鄭百中竟然是那邊的人……”
“哼,這老賊當年要不是主子您一念仁慈饒了他,豈能在鎮(zhèn)江坐穩(wěn)知府一職,卻不料這老賊恩將仇報,竟然暗地里當了狄人的走狗!”
蕭遠卻道:“這幾年大周亂成一鍋粥,他看不到前途投靠狄人也無可厚非,鎮(zhèn)江這幾年來在他手中倒是一派欣欣向榮……”
“可畢竟他作為狄人的探子在咱們的地盤上盤踞著,這根刺怎么也得拔掉?。 泵鳂涞?。
蕭遠卻瞇起眼睛道:“他既然能夠在我的地盤里穩(wěn)如泰山,上京那邊未必就沒有他的人……”
明樹忽然咂摸出他的意思了,忍不住壓低嗓子道:“難不成主子想要利用這老賊的探子網(wǎng),打探上京的消息?”
“鄭百中這些年在鎮(zhèn)江擔任太守,你可瞧見鎮(zhèn)江四周的鄉(xiāng)鎮(zhèn)百姓過得不好?”
明樹不解。
“咱們汾陽州府每年近六成的糧食都來自這鎮(zhèn)江四周十八個縣鎮(zhèn),百姓們安居樂業(yè),生活富足,可見鄭百中擔任太守這么些年,也的確是真正為民做主的父母官?!?/p>
蕭遠皺眉,心里有些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