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這個字總是敏感而可怕的。劉敬業(yè)停下腳步,站在樓下聽唐詩雅說道:“盡管你是我的父親,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但這些年來,我放棄了一切,竭盡所能的幫你,忍受著屈辱,失去了尊嚴,我把一切用
來還報你的恩情,所以現(xiàn)在你也不用再對我說什么死不死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無法再給你什么了,你若再逼我,死的就會是我。
別再打電話來了,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別把這個私人號碼透漏給我的經(jīng)紀人,你也好自為之吧!”唐詩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劉敬業(yè)眉頭緊蹙,暗自心驚:“她是在和自己的父親通話,是什么事兒逼得一個女兒會對父親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呢?受盡屈辱,喪失尊嚴又從何
說起呢?”
可怕的娛樂圈讓劉敬業(yè)無法理解,就在這時,雷聲轟隆隆的從遠處傳來,豆大的雨點散落,雨勢越來越大。
抬頭看時,唐詩雅也是落淚如雨,她緊咬著紅唇?jīng)]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但淚水卻怎么也抑制不住。劉敬業(yè)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聲道:“嗨,下雨也照樣送餐吧,好,我要一條紅燒鯉魚,一斤重的螃蟹四只,紅燒肉,烤羊腿,啤酒一沓,請送到北苑村的比家美旅店
?!?/p>
掛斷電話,他朝樓上泣不成聲的唐詩雅招招手,道:“唐小姐,由于你是本店開張至今的第一千名客人,我們決定免費提供一頓豐盛的美味大餐,還請你笑納?!?/p>
唐詩雅慌忙的擦掉臉上的淚珠,通紅的眼睛看著劉敬業(yè),她知道這是劉敬業(yè)故意為之,因為美食總能讓人的心情大好。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想吃清炒蝦仁和香菇油菜。”
劉敬業(yè)頓時滿頭黑線,暗想道:“你還真不客氣。”
打電話又追加了兩個菜,而且僅用半個小時就送到了,足足消費了一千多塊,立刻把劉敬業(yè)當成了大客戶。
豐盛的飯菜擺上桌,準備好碗筷,打開了啤酒,就像恭迎皇上似地請?zhí)圃娧怕渥?/p>
她仍然紅著雙眼,臉上寫滿了哀怨與傷感,也沒有和劉敬業(yè)說話,而是與形象完全不符的狂吃起來,那場面當真似長江流水,如風卷殘云。冷汗大滴大滴的從劉敬業(yè)的額頭涌出,他苦笑著說道:“唐小姐,別看我們的旅店規(guī)模小,但我們的服務周到,環(huán)境安全舒適,我們的原則是,不做最好,只做更好,我們
的口號是,您的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滿足……
所以,今天這頓飯就當我們?yōu)槟语L洗塵,完全免費,不過我只想說一句……你能慢點吃嗎,給我留點!”劉敬業(yè)索性也不廢話了,因為唐詩雅真是一定都不客氣呀,他郁悶的暗想道:“不是說臉蛋和身材就是女演員的生命嘛,為了保持好身材,都到了米飯一頓吃幾粒的程度了
,為什么這妞如此彪悍呢?”
一陣風卷殘云之后,唐詩雅開始一瓶一瓶的灌起了啤酒,顯然她并不會喝酒,而是單純的想把自己灌醉。劉敬業(yè)尷尬的撓頭道:“唐小姐,雖然我們的旅店的安全很有保障,但你最好還是保持清醒,你知道,你是明星,又是美女,萬一一會還有客人上門,又是一些意志力比較
薄弱的男性,若是發(fā)生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糟了?!?/p>
唐詩雅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仍然大口大口喝著啤酒,酒液順著她的唇邊流淌,沿著脖頸滑落,一只流進衣領內(nèi),仿佛流進了心窩里。她的臉上浮現(xiàn)了瑰麗的潮紅色,更為她平添了幾分艷麗,一共十二瓶啤酒,短短半個小時就被她灌進去八瓶,在一陣干嘔之后,劉敬業(yè)本以為她會醉倒,卻沒想到,她卻
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劉敬業(yè)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這種聲嘶力竭,天昏地暗的哭發(fā),仿佛又無盡的悲傷在宣泄,眼淚像大雨般傾盆而下,當真哭得撕心裂肺,雖然劉敬業(yè)不明所以,卻仍然
有種揪心的感覺?!鞍 菩〗?,哭泣雖然是宣泄情緒的一種方式,但我覺得,還是笑笑更健康?!眲⒕礃I(yè)不知道怎么勸慰她,只能胡扯道:“我覺得人活著就應該開開心心,笑對人生,畢
竟人生短暫,死亡卻是永恒的……”
“永恒,我現(xiàn)在就想進入到永恒之中?!碧圃娧藕鋈惶痤^,梨花帶雨的臉上滿是哀怨之色,她含糊不清的說道:“人生短暫,卻充滿了苦痛,活著真沒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