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節(jié)最近的脾氣似乎突然就變好了,之前總感覺她見到自己時,一直都是處于火山的邊緣,隨時會發(fā)作,而且這個習性還會隨著她的年紀成長,而不斷攀升,這讓袁云從來都不知道原因所在。
現(xiàn)在看著曹節(jié)溫婉的將切好的水果端到面前,袁云就感覺背脊發(fā)涼,猜不透眼前的小妮子又在打著什么算盤,從對方小的時候開始,只要獻殷勤,那么必然是有所圖謀,從來都沒錯過。
“我?guī)熃愕呢洿@次來洛陽的很多,可以多給你和郭奕兩艘,不能再多了。”袁云很快想清楚得了答案。
曹節(jié)聽著倒是一怔,疑惑道:“我與郭奕的生意哪里需要這么多的船只,之前三艘足矣了,姐夫不用再多給了?!?/p>
袁云呆滯片刻,然后摸著下巴琢磨了下,這才十分為難的開口道:“西域的商道現(xiàn)在都掌握在我們手里了,你要是想派商隊過去,可以跟著伍勇的商隊一起出發(fā),姐夫我會安排好的?!?/p>
曹節(jié)又是一怔,搖頭道:“這個昨日依依姐已經(jīng)答應我,而且西域的商隊一事,我也不是很急切,不如等你們走了兩次熟絡了,我再加入好了?!?/p>
袁云這下就無奈了,他能想到的東西基本就這些了,而即便是這么優(yōu)越的條件,曹節(jié)竟然還不滿足,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著什么要求,難道是在打算著錢莊的事情,那可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正在袁云煩惱的時候,曹節(jié)卻柔柔的一笑,道:“我什么都不要求姐夫,所以姐夫也不必煩惱了?!?/p>
看著曹節(jié)那溫柔的笑臉,袁云倒是看得呆了,這種在少女身上獨有的美麗笑容,當真是動人心魄,尤其曹節(jié)長的還非常美麗,簡直是萬里挑一,今天更是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曲裾,外面罩著一層薄紗,怎么看都十分誘人。
稍微打住了自己罪惡的想法,袁云搖了搖腦袋,然后問道:“那干嘛這般殷勤,又是切水果,又是伺候茶水的,這些不都是青兒在做嗎?”
曹節(jié)顯然今天的心情非常好,要是過去袁云如此說,她必然立刻翻臉,接著就是各種無理取鬧,全然會忘記繼續(xù)裝淑女,將她財迷的本色全部發(fā)揮出來,直到從袁云這里撈到好處才會罷休。
“見了鬼了?!痹圃谛睦镞赌钜痪?,然后裝著不以為意的繼續(xù)開始畫他的圖紙,只是眼珠子時不時瞟一眼書桌對面的曹節(jié)。
曹節(jié)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袁云的為妙變化,只是拿了一冊話本,然后帶著淡淡的微笑翻著書頁,怎么看都像個美麗至極的文學少女。
“袁郎啊,這天氣已經(jīng)這般熱了,家里應該提供解暑的冰塊了,大姐讓我來問你取些硝石。”隨著柳依依的話音,她已經(jīng)飄到了袁云身側(cè),走路的時候還特別妖嬈,一扭一扭的讓袁云欲火大冒。
等到柳依依攬住了自己的胳膊,袁云才在她的耳邊嘀咕道:“曹節(jié)今日吃錯藥了?”
柳依依一怔,抬眼看了下曹節(jié),然后搖頭道:“妾身不知道,不過確實很少看見她能在袁郎書房里顯得如此悠閑的,平日進來這么久了,早就該大吵大鬧起來了吧?”
袁云見柳依依也不清楚,頓時就更加害怕了,深怕曹節(jié)這個小妮子突然提出一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比如曹昂經(jīng)營的錢莊,要真是那樣的話,那么今天的圖紙估計是沒法畫了,保證會被曹節(jié)給煩死。
就在袁云與柳依依兩口子都看著曹節(jié)疑惑時,曹清河也走進了屋來,懷里還抱著袁曄,宛如圣母一般到了書桌前,然后就是一呆,隨之順著兩人的眼神也瞧了眼窗戶邊的曹節(jié)。
看到這里,曹清河才淺淺的掩嘴一笑,卻什么話也沒說。
袁云見曹清河的模樣,就猜到對方一定知道什么,只是當他剛想發(fā)問時,就聽一名侍女在書房門口喊道:“袁候,卞姨娘有請?!?/p>
袁云暗呼一聲倒霉催的,然后放下了手里的尺子與炭筆,最后再與兩位夫人招呼了一聲,這才隨著那名侍女走出了書房的小院。
柳依依墊著腳瞧了眼袁云的背影,然后才搖頭道:“袁郎估計又要倒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