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鄭玄美美的送了一口冰淇淋入嘴,頓時眼神一亮,哈哈笑道:“果真是人間美味,這恐怕龍肉也比不上,更厲害的是不怎么需要牙齒,入口即溶,香氣四溢,就算老夫牙齒掉光了,每日也有如此美味陪伴,足矣,足矣,哈哈?!?/p>
司馬徽看著得意的鄭玄,然后又瞧了眼那晶瑩剔透的冰淇淋,頓時狠狠的咽了下口水,這才盡量平和了一些語氣道:“你說的倒是好聽,不給老夫嘗嘗,老夫如何知道好不好吃?”
鄭玄哼了一聲,不悅道:“不給,兩盤冰淇淋老夫都要吃掉,你這種白眼狼養(yǎng)不熟,早早滾回荊州就是,老夫這里也不需要口不對心的師者?!?/p>
司馬徽沒理會鄭玄的嘲諷,竟然伸出鼻子狠狠的嗅了下冰淇淋,那股子香甜又冰涼的味道瞬間充滿了面門,讓他為之一爽,但是就在此時,只見鄭玄再次把那盤冰淇淋挪得更遠(yuǎn)了些。
司馬徽很生氣的敲了敲桌子,道:“拿來給老夫品嘗一口,就一口,吃完咱們再來說別的?!?/p>
“呸!”鄭玄狠狠的呸了一口,這才氣道:“欺老夫是小兒嗎?你司馬德操的話,老夫半分不信?!?/p>
鄭玄罵完,再次狠狠的嘗了一大口,瞬間他自己盤子里的冰淇淋就只剩下一點了,接著不用想,必然是準(zhǔn)備開始對司馬徽的那一盤下口。
司馬徽終于有些急了,繼續(xù)敲著桌子道:“你個沒眼色的老東西,老夫如今都快七十了,你就算把老夫弄來洛陽學(xué)院,老夫還能再教幾年?你就沒想過點別的什么?”
鄭玄一怔,似乎聽出了點別的意思,于是試探性的問道:“老東西你說話有沒有準(zhǔn),有話就說的明白點,別打啞謎?!?/p>
司馬徽再瞧了一眼冰淇淋,突然一嘆,道:“世人都說劉表仁義,但是老夫卻要搖一搖頭,老夫要是說那劉表心xiong狹隘,謀害善者,康成兄可相信?”
鄭玄一驚,轉(zhuǎn)瞬壓低聲線道:“劉表難道要害你不成?”
司馬徽微微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道:“不是害老夫,老夫在他面前裝聾作啞,他只當(dāng)了老夫是個凡夫俗子,老夫是替荊州其他名士抱不平罷了,但凡是有些才學(xué)的,劉表都會將其征用,不過一旦任職期間不和他的意思,這人恐怕就要遭到大難,荊州的那些隱士名人又都是老實的,可不像老夫這般刁滑,你說會是個什么下場?”
鄭玄疑惑道:“那你還替那劉表帶口信給老夫,難道是想害老夫不成?”
司馬徽終于把眼神從冰淇淋上挪了開來,這才嘆道:“老夫是怕你鄭康成被劉表的假象所惑,故借此機會誆你一誆,結(jié)果你還真的把劉表當(dāng)做好人了,老夫還能說什么?”
鄭玄看著司馬徽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所以你見老夫?qū)⒈碛H善,這幾日才故意大發(fā)脾氣,是也不是?”
司馬徽斜著眼看了眼鄭玄,點頭道:“一半原因是這個。”
鄭玄頓時疑惑道:“另一半呢?”
司馬徽嘿嘿一笑,道:“另一半就是,老夫確實看你不順眼,你要怎地?”
說完,沒等鄭玄反駁,司馬徽猛然一嘆,搖頭苦笑道:“老夫看你不順眼,不過是羨慕嫉妒罷了,你鄭康成好運道,開著這么一座宏偉的學(xué)院,過著如此悠閑的日子,下面的學(xué)子各個精神氣爽,看著就讓人舒服,奈何荊州學(xué)院劉表說的倒好聽,但是每年都要克扣很多錢糧,還總是塞一些他氏族中的敗家子進來,如今學(xué)院已經(jīng)沒法辦下去了。”
鄭玄年歲雖然不小,但是反應(yīng)依然很快,馬上接道:“那不如把你們那邊的先生都接來洛陽學(xué)院,老夫保證親自出迎十里?!?/p>
司馬徽仔細(xì)打量了鄭玄半天,最后才正色問道:“真的?”
鄭玄緩緩把手里的冰淇淋推到了司馬徽面前,然后才肯定的點頭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