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狠命的搓著后腦勺,卻也只能繼續(xù)老實的坐在卞氏對面,不敢回嘴,也不敢躲避,只能大呼倒霉催的。
深深嘆了口氣,袁云苦笑道:“卞姨娘,您就算不來,我這不是正要去找那許攸晦氣嘛,所以小子我作為女婿還是很上心的?!?/p>
卞氏一怔,疑惑道:“你如何知道許攸的?”說完,趕緊搖頭道:“不管這么多了,既然事情你已經(jīng)知道了,就趕緊給你卞姨娘出口惡氣,這事還只能交于你來辦?!?/p>
袁云倒是沒接著說許攸的事情,而是轉(zhuǎn)了話題道:“卞姨娘,許攸的事情好辦,一個喜歡占便宜的小人罷了,我現(xiàn)在反是比較擔(dān)心您手里的生意,估計再過不久您那些西市的店鋪也該關(guān)門了吧?”
啪!卞氏再下毒手。
打完,卞氏才生氣的說道:“你就是純心要氣你卞姨娘是吧?竟然咒我的生意要關(guān)門,最近皮癢了是不是?”
袁云這次沒喊疼,而是摸著后腦勺道:“我這不是打算跟卞姨娘商量下嘛,等你那些店鋪關(guān)門了,不如都轉(zhuǎn)給小子我,我可是有大用處的。”
卞氏頓時大怒,剛舉起手來準(zhǔn)備再打,卻突然停在了半空,轉(zhuǎn)瞬她就眼珠一轉(zhuǎn),然后壓著脾氣問道:“你這小子從來不說空話,你給我仔細(xì)說道說道,我那些店鋪為何就要都關(guān)門了?”
袁云撇了撇嘴,道:“您老管理后宅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厲害,可是卞姨娘您老的眼光有問題,您找的那些掌柜真的入錯行了?!?/p>
卞氏此刻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手,疑惑的問道:“入錯行?那該讓他們做什么?”
袁云毫不考慮的回道:“應(yīng)該讓他們?nèi)プ錾酱笸?,專門負(fù)責(zé)打家劫舍,sharen放火,絕對都是一把好手,如此無本買賣才會替卞姨娘賺更多的錢?!?/p>
“胡說八道,你這小混蛋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來,今天一準(zhǔn)拍爛你的后腦勺?!北迨想m然臉色更加憤怒了,但還是壓抑了下來,然后耐心的等著下文。
袁云舒服的向著后方一靠,然后聳肩道:“人家做生意的都是和藹可親,笑容可掬,巴不得將顧客當(dāng)祖宗供著,可是您老的店鋪就不同了,但凡進(jìn)了您老開的店鋪,等于進(jìn)入了強(qiáng)盜窩,反是眼睛看過的東西就必須付錢,不給錢立刻會被趕出來,要是稍微有兩句反抗的話,很可能就是被扔出來。
最要命的還要講究一個身份,您這是開店呢,還是在考察人家的背景呢?身份低了不準(zhǔn)進(jìn),進(jìn)了就趕走,家族實力不足,就必須付兩倍的價格,少一分就要被揍。
除此之外,反是給您老店鋪供應(yīng)的商賈,哪個不是膽戰(zhàn)心驚的,之前我家二姐從漢中搗騰回來一批西域的香料,然后送來西市販賣,您那些掌柜可真大氣,一口全包下了,最后只支付了三十貫,我二姐那可是一大車的香料,香料的價格可比黃金,三十貫就打發(fā)了。
即便如此我也就當(dāng)給您老的孝心了,于是沒再過問,最后您那些掌柜就過分了啊,他們要是拿香料去賺錢,我也就不說什么了,結(jié)果他們竟然把那些香料當(dāng)做贈品發(fā)放,但凡是有爵位的,你買個豆子,他們也會送幾斤香料作為陪襯,這就說不過去了吧,他們拿我家的錢去給自己溜須拍馬,很沒意思啊?!?/p>
卞氏大怒,敲著車廂的隔板道:“真有此事?”
袁云呵呵一笑,然后指著自己的車架道:“您老是知道的,我的車架從來不愿意掛那些現(xiàn)實身份地位的東西,所以咱們不如現(xiàn)在就去西市逛一圈,讓您老也好好看看您的那些掌柜們是如何做山大王的。”
卞氏非常憤怒,于是對著趕車的小六喝道:“駛?cè)ノ魇?,今日我倒是要開開眼,這些奴才都在做什么勾當(dāng)。”
見卞氏呼喝完了小六后,就悶悶不樂,袁云倒是有些擔(dān)心她氣壞了身子,畢竟這位長輩對自己其實還是蠻關(guān)照的,尤其是當(dāng)見到曹丕被曹仁教的心xiong狹隘后,就莫名對于卞氏有了一份愧疚感,于是袁云只能開始說些寬慰人心的話,并且將許攸那邊的事情全部大包大攬了下來。
卞氏見袁云今日如此懂事,心情倒是好了幾分,不過很快就疑惑了起來,問道:“你今日真的吃錯東西了?還是剛才被曹昂打到了頭,為何今日我什么都沒要求,你就這么自覺的出來幫忙?”
袁云笑道:“卞姨娘,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您再怎么說也是依依的師父,依依娘親又過世的早,所以您就是小子我的丈母娘,孝順丈母娘那自然是必須的,您不需要多心?!?/p>
卞氏聽到這話,嘴角才微微抬起,臉色也終于有了喜色,良久才道:“雖然清河也嫁給了你,但是每次見到你這個女婿時,我卻總是先想起依依來,這也算是我的一些私心了,依依能嫁于你,我還是很放心的。
你這人聰明,又很會與人相處,雖然與曹仁總是看不對眼,不過那也是因為世子,而你為了世子,寧可得罪曹仁這樣的權(quán)貴,所以品性是肯定沒問題的,將曹植、曹彰交于你,我也是非常放心,只是……唉?!?/p>
卞氏說到一半停下,袁云自然猜到她是想起了曹丕來,不過這事本來就是無解的,因為選擇師父是曹丕自己做的決定,自己總不可能去把他綁在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