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將軍府內(nèi)早已人滿為患。
文有田豐、沮授、審配、郭圖、許攸、荀堪、逢紀……
武有顏良、文丑、張郃、高覽、鞠義……
座下三大公子:袁譚、袁熙、袁尚赫然在列。
謀臣如云武將如雨那是真一點也不假,陣容比之曹老板一點也不遜色,甚至還要略強。
望了一眼滿堂文武,袁大盟主滿面春風(fēng),指了指面前案幾上一絹黃綢,用略帶威嚴的嗓音說道:“天子的勤王詔書各位都已經(jīng)傳閱完畢,你們說吾是奉詔呢?還是不奉詔呢?大家說一說看法吧,暢所欲言!”
說的跟真的一樣,一副大度開明君主的模樣,王八之氣加四世三公聲望光環(huán)加持,逼格簡直就是超神。
假如不了解他的在野之士初次見面,幾乎在瞬間就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懾服,奉之為明主。
袁大盟主嗓音剛落,麾下便開始如同街頭集市上的市井小販一樣議論了起來。
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約莫盞茶時間過后,謀士許攸首先跳出來向袁紹拱了拱手,發(fā)表觀點說:
“主公,在下認為不僅應(yīng)該奉詔勤王,而且應(yīng)該立刻馬上出兵響應(yīng),否則恐被兗州曹阿瞞搶了先就大事不妙?!?/p>
“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多大的殊榮啊!天子在手,再加上主公雄厚的實力,天下還有誰是主公的對手?主公發(fā)號施令,天下誰敢不從?誰敢和朝廷作對?”
一番話說的袁紹熱血沸騰,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子遠此言正合吾意,吾決議……”
“主公!”謀士郭圖針鋒相對的跳了出來,對袁紹拱了拱手,大搖其頭說,“許攸此言實乃大謬!誤導(dǎo)主公也……”
斜著眼睛望了眼許攸,郭圖搖頭晃腦的說,“倘若主公把天子迎來,那么介時冀州誰說了算?誰做主?是主公還是被迎來的天子?到時候今天一個詔書明天一個圣旨,那么主公怎么辦,接還是不接?主公將被置于何地?那樣主公威嚴何在,主公還算是主公嗎?”
“你?。。。?!”許攸為之氣結(jié)。
袁大盟主瞬間懵逼了,歪著胖乎乎的大腦袋想了一會,緩緩說道:“說的也是……”
“呵呵呵呵……”肅手而立的田豐笑了起來,嘴巴里吐出兩個字,“愚昧!”
也不知道暗指的是誰。
袁紹臉色有點不大好看,冷著臉說,“那么元皓先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p>
田豐鼻子里哼了一下,眼睛向上一翻,“不同的看法田豐沒有,但是田豐覺得許攸的闡述是完全有道理的,天子的最大作用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什么擔(dān)心天子擅權(quán)完全就是謬論,天子只是主公手中的一把武器,用時持在手中,不用時插在鞘中封藏可也!人為何要看器物的臉色行事?人為何要被器物所左右?”
袁紹聽了頓時又覺得茅塞頓開,臉上的陰云散開,如同撥云見日。
剛要說話,逢紀卻又跳了出來說道:“大謬!大謬!田豐此言大謬!”
瞪著田豐,逢紀氣急敗壞,口沫橫飛的說,“主公萬萬不可聽信田豐謬論!主公,田豐這是陷您于不義呀!主公身為漢臣,四世三公!倘若把天子當做器物謀取私利,那么讓天下人怎么看,此舉跟國賊董卓又有何異?主公莫要忘了董賊的下場,到時候弄的身敗名裂就悔之晚也!”
袁紹一聽,瞬間驚的面如土色,額上甚至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后背依靠在憑幾上半天不語。
荀諶見了面露不忍之色,肅手出班,叩首說:“主公勿須多擾,以上列位說的皆有道理,但是逢紀之言實乃是危言聳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