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要保住閣邏鳳,逼不得己之下,李謖亦必須出手,她真的不想姐弟相殘,奈何李忘生已經(jīng)快要入魔,不即刻拿下他,后果不堪設(shè)想…
然而就在此時,一條龐大肥壯如牛的黑影縱起揮拳直轟李忘生背心,驀然驚覺,李忘生頭也一回,殺氣正熾的他,反手旋折,一片如雪劍光下?lián)Q來一蓬血雨…
此際,困在咫尺內(nèi)極武殿中的天魔老祖,不知何故心頭意冒起一股莫名緊張,令他五內(nèi)陡地洶涌澎湃起來!
他有血緣親情心犀靈通之感,一種不解的兆頭和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有人在傷害我兒子?是否有人在傷害我兒?”
無法抑壓,血肉相連的憤怒驅(qū)策著天魔老祖不停怒吼,渾身血脈賁張,鐵鏈雖縛在他身,但仍被吼勁震得繃緊。
正吼間,一條人影亦飛快撲至天魔老祖!
來者本應(yīng)在卸甲臺主持大局的陳和尚!他為何突然抽身趕到此處?
穿過草叢,但見有一巨型石鎮(zhèn),那重愈萬斤石鎮(zhèn)上扣連著一條碗口粗的鐵鏈,這是牽拉住天魔老祖穩(wěn)力之索,陳和尚赫然鼓盡自己渾身十成內(nèi)力,不留余地向巨型基石猛然擊“彭”一聲驚雷暴響,巨石即裂縫,加上天魔老祖不顧經(jīng)絡(luò)已痛仍不斷的運力猛扯,巨石當(dāng)場爆碎,連根拔起。
碎石橫飛,陳和尚亦頓被激射至遍體鱗傷,可知震力如何凌厲驚人,這個穿拉天魔的巨型基石頓即瓦解。
此基石乃極武殿巨鎖,亦是整個極武殿最主要的支柱,只回與巨鎖未端相連的另一個巨鎖,一直都制著天魔老祖最重要的命脈脊椎,因而令其無法發(fā)力脫逃,如今脊椎枷鎖一松,天魔畢生真氣登時運遍全身無阻,暴吼一聲,雄猛無匹的功力頓把極武殿整個震得石飛屑揚。
“轟隆”巨響,山搖地動,極武殿下面的密牢中被囚的烈焰雙怪及蜀王李倓只覺大地在顫抖,大塊的石頭紛落震下,心頭俱驚,烈焰虎急忙道:
“阿豹,快保護王爺!”
烈焰豹抬首見牢頂?shù)拇蟠案裣队兴樾紴R進,驚異道: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說時忙擋護李倓身前。
此時,枷鎖己破,天魔老祖頓如猛虎出籠,踏石撲上半空,身在空中,忙揮掌砸向身上未除的精鋼鐵鏈,掌猛如雷,金石為開,所有鐵鎖盡碎如敗瓦,渾身一受解脫,天魔老祖雙目立向周遭橫掃,他在搜索他的兒子。
他騰在半空,居高臨下,只見不遠處的卸甲臺上一條自己熟悉的人影己倒在血泊之中,“大牛!”他暴喝著如風(fēng)怒飛而去,及至跟前,但見智障武大牛面透寒霜,赫然己氣絕身亡。
天魔老祖勢如真正的天魔下凡,一把抱起武大牛,悲怒之極,一掌擊斃近前的兩名南詔士兵,慘烈地道:
“我兒,是誰?到底誰殺死你的?”
洱海上,那艘華舟上的眾人仍在留意湖心島上變化,華舟之上跪地而坐的也仍是那位南詔大王閣邏鳳的大哥,蒙巂詔大王閣邏洪,此時他的臉色很古怪,讓人難以捉摸出他的心意。
在此勝負將決的一刻,閣邏洪卻氣定神閑的閉目養(yǎng)神,似是一切成竹在xiong。
一名蒙面探子疾步入內(nèi),跪奏道:
“稟大王,天魔老祖己出關(guān),但放其出來的居然是閣邏鳳自己的人!再者李忘生錯殺了天魔之子武大牛,只怕天魔老怪會對他不利……”
閣邏洪身后的艙內(nèi)閃出一高大的和尚,雙掌合什,其掌掛一串顆顆大如牛眼的烏亮佛珠的九旬老僧,他默默的如松仁立閣邏洪身后,此人正是南詔天龍寺主持,枯榮大師!
閣邏洪聽畢所奏,沉聲道:
“好利害的八弟!他這看是故意以武大牛之死,驅(qū)使其師天魔老怪替他鏟除外敵,只要李果兒那方與天魔斗個兩敗俱傷,他便可收漁人之利,根除兩大禍患。八弟迄今不殺武大牛,除要自其口中套出天魔的絕世武功外,原來還有此借刀sharen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