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老太醫(yī)捋著胡須,眉頭緊鎖,“頗為古怪,老朽行醫(yī)四十載,從未見過。眼下雖無性命之憂,但是也沒有解開的法子?!?/p>
施老太太的臉色難看:“當真沒有法子?”
太醫(yī)又揪了兩把胡須道:“每日藥浴,或許可以緩解這毒的發(fā)作?!?/p>
“那還等什么,快開方子?!?/p>
太醫(yī)聞言,也不耽誤,寫出方子后,施老太太忙讓人去抓藥,一轉(zhuǎn)頭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謝玉蘭。
謝玉蘭心里咯噔下,唯恐施老太太又拿自己做筏子。
施老太太卻沒有發(fā)作,深深看了她一眼:“既然來了,日后就你來伺候少安藥浴擦身,仔細著點,這方子上的藥金貴得很,灑了一滴都夠你半年月錢。”
謝玉蘭低著頭,“奴婢明白?!?/p>
老太醫(yī)離開,又囑托了要讓施聞樓注意休息。
施老太太又抹了幾滴眼淚,帶著丫鬟離開。
謝玉蘭這才敢抬頭,望向床上那個蒼白的身影,方才還在書房里與自己拉扯的男人,如今卻像個精致的瓷偶般靜靜躺著,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不一會兒,男人擦身的藥湯,由小廚房那邊送過來。
謝玉蘭把銅盆放在床邊的矮幾上,擰干帕子。
藥湯散發(fā)著苦澀的香氣,混雜著幾味她不認識的藥材。
帕子觸及施聞樓脖頸時,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的皮膚冰涼得不像活人,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罪過罪過,得罪了?!?/p>
謝玉蘭小聲念叨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從修長的脖頸到寬闊的肩膀,再到肌理分明的胸膛。
謝玉蘭的臉漸漸燒了起來,手上的帕子險些滑落。
“死丫頭,想什么呢!”
她在心里罵自己。
這可是無情的封建資本家!
秀春知道老太太把這么重要的活兒交給了謝玉蘭,還專程趁著謝玉蘭換藥的空當警告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爺雖然昏迷著,可到底是主子。你這種賤婢,也配肖想?”
謝玉蘭看了她一眼,知道那天的誤會基本上是解不開了,所以,不冷不熱道:“秀春姑娘對我要是有意見,盡管找老太太換人,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秀春臉色難看,“最好是這樣。別忘了,你欠的債還沒還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