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還未回來?”施臨淵徑自踏入書房,他懷里的孩子突然“咿呀”一聲,肉乎乎的小手朝謝玉蘭的方向亂抓。
謝玉蘭垂首:“回堂少爺,三爺在外議事,尚未歸府?!?/p>
“無妨,我等他?!笔┡R淵抱著孩子,往圈椅里一坐,“你忙你的?!?/p>
“是。”謝玉蘭退到一側(cè),頰邊一涼,竟是那孩子不知何時爬到了案幾下,正用沾滿口水的小手抓這個香囊。
謝玉蘭一慌,看見上面熟悉的針腳,正是她今日剩下的另一個香囊,不知怎么從袖子里滑了出來。
謝玉蘭想將香囊扯回來。
那嬰孩卻突然啼哭起來,任施臨淵怎么哄都不肯撒手香囊。
施臨淵揉著眉心:“這香囊是你的?”
“是奴婢的?!敝x玉蘭只能承認,“里面是奴婢特意照著古方配的,能鎮(zhèn)驚悸。”
“多少錢?!?/p>
謝玉蘭愣了下,聽出施臨淵這意思是要買下來了,忙道:“不必,小少爺喜歡,若是不嫌棄,便送給小少爺了。”
施臨淵還欲說些什么,孩子破涕為笑。
“堂兄?”
這時,清冷嗓音自廊下傳來。
施聞樓踩著虛浮的步子推開書房的門。
他今日議事,飲了太多梨花白,此刻眼前景物都蒙著一層薄霧,目光掃過書房,最后釘在了小孩手里的香囊上。
“少安,你回來了?!笔┡R淵站起身,順手將孩子交給了謝玉蘭。
謝玉蘭忙不迭接過。
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經(jīng)沒有昨日抱孩子那么緊張了。
施聞樓看著她,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謝玉蘭將襁褓往懷里緊了緊。
“堂兄,有事?”施聞樓回過神,看向施臨淵,語氣冷淡。
施臨淵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陜西總督派人送信來,邀你下月初八過府一聚?!?/p>
謝玉蘭聽到二人似乎要談?wù)?,抱著嬰兒往陰影處又退了半步?/p>
謝玉蘭余光瞥見她的動作,“不去?!?/p>
“這……”施臨淵面露難色,“少安,陜西總督可是朝中重臣,他親自相邀——”
“我說,不去?!笔┞剺且蛔忠活D地重復(fù),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