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神明亮灼人,偏又害羞不敢直視。
明明害怕得要命,卻還要強(qiáng)撐著場面。
施聞樓不禁勾了勾唇角。
比起那些個個都想著如何討好他的女人,這丫頭倒是格外有些鮮活氣。
另一邊,謝玉蘭在自己的小屋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這施家的差事做不得了。
翌日一早,謝玉蘭便匆匆趕往管家那里詢問名冊找到?jīng)]。
劉管家正在翻看賬冊,聞言小山羊胡抽搐兩下,從抽屜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名冊,“你家里人從府中借了一筆錢,說是要你做工來還。這債沒還清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p>
謝玉蘭心中一沉,“借了多少?”
“三十兩銀子?!眲⒐芗翌^也不抬,“按你現(xiàn)在的月錢,起碼要做三年工才能還清?!?/p>
三十兩!這在古代可不是小數(shù)目。
謝玉蘭張了張嘴想要再問,可劉管家被人喚走盤點新送進(jìn)府中的燈油燭火等物。
她怔怔地從管事房中出來,腳步有些虛浮。
心中揣測是否是被人算計。
正當(dāng)她心煩意亂之時,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哎呀,正好遇見你?!?/p>
謝玉蘭抬頭一看,是施聞樓院中的大丫鬟春柳。
春柳打量著她,“剛好,院子里人手不夠,聽說你識字,正好調(diào)你過去幫忙?!?/p>
謝玉蘭愣住,“調(diào)去哪里?”
“三爺?shù)脑鹤影??!贝毫硭?dāng)然地說道,“明日就搬過去,別耽誤了正事。”
說完便匆匆離去,留下謝玉蘭一個人站在原地發(fā)呆。
這算什么?剛從虎穴出來又入狼窩?
第二天,謝玉蘭便搬到了施聞樓的院子里。
她被安排在一間小偏房中,雖然不大,但比之前那間破屋要好上許多。
正午時分,府醫(yī)來給施聞樓看診,謝玉蘭奉命在一旁伺候。
府醫(yī)把完脈后,一張臉皺成一團(tuán),不住的念叨著不應(yīng)該啊,原地神神叨叨了半響,才和施聞樓告退,說要回去翻翻古籍。
到?jīng)]的叫人心驚膽戰(zhàn)。
施聞樓卻一直臉色淡淡,窩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眼皮都沒抬一下。
府醫(yī)退下后,丫鬟們輕手輕腳的關(guān)了門,看樣子是要伺候施聞樓午睡了。
謝玉蘭咬了咬唇,兩步移到房間中央,跪了下去:“三爺,府中眾人向來視您為主心骨。奴婢有一困惑不明,原是不敢叨擾主子,實是此事牽涉奴婢終身,今兒我既有幸調(diào)到三爺您的院里服侍,便斗著膽子請三爺為奴婢解惑?!?/p>
生怕被打斷拖出去,謝玉蘭連珠炮似得將準(zhǔn)備好的說辭倒完,忐忑的等回話。
榻上的男人依舊沒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