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是這里不?”,田桂芬回頭沖跟在自己身旁的一個小伙子問道。
“大娘,俺您還不信嗎?”,嘎子感覺自己受到了質(zhì)疑,“俺好歹也在大城市待過兩年,這點路還是找的到的。”
“可是你說咋都是沙子咧,這地也太貧了,還不如俺家山頭那片荒地咧?!?,田桂芬嫌棄的踢了兩腳腳下的沙子,“那有錢人家的小崽子能住這種破地方?”
嘎子一頭冷汗,“大娘,這是沙灘,是用來旅游的,可不是用來種莊稼的。”
田桂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不再糾結(jié),“那你還是帶路吧。”
田老六抽著水煙袋湊了過來,“婆姨,真的要去別人家鬧嗎?”
田桂芬瞪眼,“咋了,你又慫了?”
“這咋是慫嘛,大小子都說了,這家人可是有權(quán)有勢的咧,咱平頭老百姓惹不起?!?/p>
“有權(quán)有勢又咋樣,打壞人不用賠錢啊。”,田桂芬聽到田老六的話更來氣了,粗壯的指頭不停的戳著他的額頭。
周圍一圈黝黑的漢子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沉默是金。這場景他們見太多了,不能摻和。
“唉?!?,田老六牟足全身力氣嘆了口氣,“這事是咋樣你心里又不是不知道。”
早上當牛堅固離開以后,心里不踏實的田三就把自己爹娘叫到了一旁,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可是說了也沒用,田桂芬已是打定主意要來訛一筆錢,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出。
“那又怎樣,咱家倆小子都被欺負成那樣了,你這當?shù)挠謶Z,俺這當娘的再不出來理論理論,別人該以為咱田家莊好欺負了?!?/p>
“就是,叔,你就別說了,小三哥他們的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p>
“唉,你們要理論由得你們?nèi)?,可是你們帶這么多扳手錐子的又是要干嘛?!?,田老六無奈,但是他是真怕事,看著自家親戚的模樣,生怕一會再搞出什么難以收拾的事情來。
“叔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可是牛老板和俺們交代的?!?,那小年輕眉毛一揚,說不出的得意,“刀可是兇器,警察看到都會過來管的。這些扳手和改錐就不一樣了,這是啥,是工具,俺們都是老老實實干活兒的人,可沒想鬧事?!?/p>
就在這時,在前方帶路的嘎子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扯著嘴笑了起來。
“嘿,大伯,大娘,你們別閑扯了,咱到了?!?/p>
“到了?”,田桂芬也不再搭理自己男人,快步走了上去,幾顆茂盛的樹之后,一幢外觀別致的紅褐色雙層小樓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這房子蓋得可真漂亮,等回去以后俺也要蓋這么一棟,回頭好娶媳婦兒。”
聽著身后一個同族弟弟的感嘆,嘎子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那是一種所謂的見過世面對沒見過世面的鄙夷。
當然,這會田桂芬可沒工夫管這些,要錢,要錢才是最重要的。
“這兒的人呢,趕緊給俺滾出來……”
卻說小店里,影片已經(jīng)播放到了尾聲,正是溫情脈脈的煽情時刻,好幾個淚點低的姑娘這正悄悄抹眼淚呢。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粗魯?shù)暮奥暟蜒巯碌臍夥諗嚭系膩y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