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知府蓄意刺架,已經伏罪,長公主有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城!”有將士持令策馬趕到,卻在見到地上尸身時不由得訝異出聲,“發(fā)生什么事了?”
顏子衿感到手指漸漸有了些知覺時已經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強擄了自己出城后沒多時又被一個黑衣人攔住,顏子衿不知他是誰,也從未在長公主的暗衛(wèi)里見過相似之人,但他似乎是來救自己的。
黑衣人功夫不差,出招行云流水,招招透露著狠辣,可擄走自己的此人竟一一化解,兩人斗得難解難分,最后黑衣人搶先強行踢斷馬腳,那人見狀出手黑丸引起baozha,趁著火煙帶著自己藏入山林中。
一路上顏子衿都在想此人的身份,還有他為何認出自己,畢竟除了知道她是顏子衿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會沖著自己來的理由。
那人帶著自己躲入一處山洞,山洞深處有一處天陷,勉強透入幾分天光,山泉水順著山石在洞中積出一汪潭水,散著幾分寒意。
顏子衿不由得打了幾分寒噤,可下一秒自己便又被對方掐住脖頸狠狠抵著洞壁,之前和黑衣人打斗時他的儺面被無意打落,直到此時,顏子衿才得了機會認認真真看清是誰將自己擄走。
公子錦衣玉顏,美得不似凡物,臉上雖帶著笑,但眼里卻滿是陰冷的殺意。
“又見面了,顏小姐,”公子笑著,可掐著顏子衿的手還在漸漸加重力道,顏子衿幾乎是本能地抓著他的手腕掙扎,見她眼里疑惑不減,公子笑容更盛,“還是說,該叫你一聲……弟妹?”
全身仿佛被閃雷劈中一般,顏子衿一時忘了動作,瞪大了雙眼緊盯著對方,她身子顫抖著,幾乎是從齒間縫隙中擠出一個名字來:“顧宵……”
“我收到阿臨的信,聽說他終于娶了親,本想著回來熱熱鬧鬧吃個酒,沒想到新娘子居然是你?!鳖櫹渎暋肮绷艘幌拢昧㈩佔玉扑ぴ诘厣?,“也不知顧見卿發(fā)了什么瘋,竟然還愿意留你一命,還是說……”
顏子衿被摔得渾身發(fā)疼,穴道雖已經解開但還有些酸麻,顧宵卻已經欺身壓上,手掌曖昧地按在她的腰上:“你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滋味,讓人嘗了就舍不得?”
被這樣言語欺辱,顏子衿頓時抬手,然而立馬被顧宵制住壓在頭頂,只見他先是瞇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身下的姑娘,隨后咧嘴一笑:“怎么,顧見卿入得,其他人都入得,就我碰不得?我也不差在哪兒呀?!?/p>
說完抓住顏子衿的衣領,將她身子提起湊近自己:“瞧瞧,這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樣子,真有這么忠貞,你哥哥碰你時候怎么沒活活咬死他呢?”
聽到顧宵提起顏淮,尤其從他口里聽到自己與顏淮的事情,顏子衿全身的血液此刻幾乎冰涼地凝固住,摳入顧宵腕側皮肉的指甲頓時忘了用力。
似乎很是滿意顏子衿現(xiàn)在的神態(tài),顧宵松手讓其跌回地上,起身冷笑一聲道:“顧見卿倒真是瘋魔,竟要一個和自家兄長亂倫的人,讀這么多年的書,倫理綱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與你何干。”顏子衿顫抖著坐起身子,目光里滿是恨意,在得知眼前人就是顧宵的一瞬間,顏父慘死時的模樣,那晚秦夫人和顏淮重傷危在旦夕的樣子,還有顏淮口中玲瓏的過往等等,填充得xiong口快要炸開,此刻她只恨手里沒有匕首,沒法將眼前的仇人碎尸萬段。
“與我何干?”顧宵聽顏子衿這樣說,頓時轉身蹲在顏子衿面前道,“你知道我趕回蒼州,瞧見被燒成黑山的寨子,得知我爹被掛在城門口示眾的時候,得知山里兄弟無一活口,得知是你將地圖泄露出去的時候,我在想什么嗎?”
匕首抵在顏子衿頸側,顧宵沉下目光,微微用力,便瞧見血珠順著雪白的肌膚滑落:“我在想,若要是抓住你,定要將你帶回蒼州,抽筋扒皮,剔骨削肉,活祭他們枉死的冤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