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眾人忙收拾好東西動身回去,可就在她們繞過竹林時,卻聽見不遠處一陣喧鬧,竟傳來極為激烈的廝殺聲。
見聲音的方向來自剛才休息的亭子,心里一個咯噔,燕瑤腦海里最糟糕的念頭一閃而過,她見原本守在不遠處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前去支援,趕過來保護他們的人并不算多。
擔(dān)心著林夫人的安危,可此時最好不要貿(mào)然湊上前去,權(quán)衡之下,燕瑤忙問及此處是否還有其他小路,打算讓人先將小小姐他們送離,好在此處離城不遠,來得及帶人救援。
話音未落,忽聽見抱著小小姐的乳娘一聲驚叫,燕瑤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被人掐住脖子一把按倒。
“燕瑤姑娘!”
“顏謹(jǐn)玉!”
一聲暴喝將顏淮從一瞬的失神里扯回,只見兩名敵將策馬飛馳朝他沖來,頃刻間已經(jīng)近身。
其中一名敵將已經(jīng)來到顏淮身側(cè),將手中帶刺的鐵鏈甩向?qū)γ娴耐铮瑑扇俗ゾo鐵鏈,朝著顏淮的反方向用力一拉,顏淮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猛地被往后扯倒,生生摔下馬去。
雖然有玄甲護身,可鐵鏈上的尖刺還是有部分刺入皮肉,那兩名敵將見狀更是抓緊了鐵鏈,似乎想借此將顏淮活活拖行至死。
顏淮死死咬著唇,猛地抓住腰腹上的鐵鏈,忍著劇痛將其從玄甲及血肉中拔出,隨即翻身躍起,一把抽出一旁釘在敵兵尸體上的長槍,朝著奔馳中的馬匹后腿一掃。
戰(zhàn)馬后腿受擊,前蹄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跪下,將身上的人徑直甩下馬去,剛才偷襲自己的其中一名敵將伏倒在地不知生死,另一名大抵是摔傷了身子,在地上痛苦掙扎,顏淮立馬收槍回掃,將身后準(zhǔn)備偷襲的敵兵打翻。
劉文君見自己還是喊遲了一步,顏淮已經(jīng)墜馬,一腳將面前被自己砍下頭顱的敵將尸體踹下馬,自己拉著韁繩連忙前去支援,可剛走幾步又被人攔下,氣得他咬牙連聲罵了好幾句。
顏淮扶著腹部沖上去,槍尖寒光毫不猶豫地刺穿那名掙扎的敵將咽喉,他收槍護身,回頭已經(jīng)尋不見自己來時的戰(zhàn)馬。
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連顏淮也始料未及,戰(zhàn)場上形勢瞬息萬變,稍不留意便危及性命,往日他可從未敢有半點分心,可為什么……
還不等顏淮細(xì)想,眼前寒刃飛過,幾乎是擦著肩頭飛向顏淮身后,只聽得一聲悶響,顏淮回頭看去,剛才那名早已沒了動靜的敵將不知何時已經(jīng)舉刀站在自己身后,只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尸首分離,只保持著死前最后一刻的姿勢。
“就差臨門一腳了,你忽然在這兒分什么神!”阿依勒策馬沖過來,不由分說就是對著顏淮一頓罵,此番他可是賭上身家性命,還有整個樓蘭同大齊博上這一把。
原本此戰(zhàn)中阿依勒最放心的就是顏淮,誰知顏淮差一點就翻了車,這怎么能不讓他生氣?
見大齊和樓蘭將士們已經(jīng)撞破白云郡的城門沖進城中,戰(zhàn)事顯然已經(jīng)到了尾聲,阿依勒也不急著追上去,他策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顏淮。
此時的顏淮著實有些狼狽,尤其是腹部還不斷往外滲著血,雖然阿依勒不是沒想過讓顏淮死在戰(zhàn)場上,但也不是這會兒。
顏淮低低粗喘著,也許是痛感開始蔓延,此刻xiong口每一次呼吸起伏間竟也感覺到刺痛,甚至還有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在這兒強撐著給誰看呢?要撐你回家去撐,我可不心疼你?!卑⒁览赵掃€沒說完,卻見顏淮猛地抬頭極為驚恐地看著自己,還不等他繼續(xù),便見顏淮在自己面前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顏謹(jǐn)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