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讓我如何相信?!?/p>
聽得此話,顏子衿這才直起身子,她看向皇后目光堅定,舉起右手發(fā)誓道:“臣女顏子衿對著天地神明顏家列祖列宗發(fā)誓,今日之事絕不提起半點……若違此誓,天必殛之,魂斷他鄉(xiāng),來世不寧——”
話還沒說完便被皇后一把按住手,她似乎也沒想到顏子衿后面會接上這些話,等反應(yīng)過來立馬起身打斷:“你這孩子,怎么能對自己說得這樣毒的話來?!?/p>
“此事與臣女家人無關(guān),顏家對陛下娘娘忠心天地可鑒,娘娘仁慈,還望莫要牽扯顏家其他人?!?/p>
“你父親、你哥哥赤膽忠心,為大齊上陣御敵多年,我怎會不信顏家,你只要向我保證答應(yīng)不說出去就好,哪里要你發(fā)出后面這些毒誓?!?/p>
“子衿只得以此求得娘娘相信。”盡管已經(jīng)極力克制情緒,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出,顏子衿此刻心中只想著該如何保下顏家。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皇后看著顏子衿,半是心疼半是慨嘆地念了幾句,忽然朝著她跪下作揖道,“你哥哥這么多年深謀遠慮,就是不想讓你們弟妹幾人涉入其中,畢竟你父親……是季家欠你顏家太多。你放心,本宮不追究你,也不會追究顏家?!?/p>
顏子衿滿臉淚水還來不及拭去,見皇后忽然朝自己行此大禮,早已震驚地僵在原地,更別說開口回答,等反應(yīng)過來時連忙伏地叩首:“臣女惶恐?!?/p>
“但你也要答應(yīng)本宮,此事絕不能從你口中漏出半個字?!?/p>
“臣女謹記?!?/p>
此時卻見皇后起身走向一旁,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塊手帕走來,她拉起顏子衿的手,將手帕交到顏子衿手中:“本宮相信顏準(zhǔn)此人,自然也相信身為他女兒的你。你既然答應(yīng),定然不會食言?!?/p>
小心翼翼直起身接過那塊手絹,上好的名貴絲絹上,鳳印留下的鮮紅印記清晰可見。
“只要出示此物,無需任何條件,本宮便允諾你提出的任何一個要求,你可以把它當(dāng)做是本宮給你的保證?!?/p>
“任何要求?”
“是?!?/p>
顏子衿看著手里的絲絹,她剛才清晰地聽見皇后那句“是季家欠你顏家太多”,倏而想起顏淮那日在亭中與她說過的話。
分明此物關(guān)系到顏家無數(shù)人的性命,只要還在她手中就能保住顏家,重若千鈞,但她卻下定了決心一般,膝行幾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將此物捧向皇后。
“你這是?”
“娘娘剛才金口玉言,說可以答應(yīng)子衿任何一個要求。”
“是?!被屎笳f完頓了一下又道,“可你現(xiàn)在要是把此物用了……”
“娘娘是因為相信顏家,相信父親和兄長,所以才不追究子衿之罪,這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典,卻又愿意另給子衿這塊手絹作憑,既然如此,子衿也愿意相信娘娘?!?/p>
“你如今想求什么?”
“子衿斗膽想求一個真相,求當(dāng)年父親……定遠將軍顏準(zhǔn)顏忠遠之死的真相。”
“你……你既然會問出這個問題,想必你哥哥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p>
“可子衿想從娘娘口中親耳知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