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記得花樓是那些紅粉煙花之地?!?/p>
木檀點點頭:“被賣進去的女孩子,要么成了里面接客的姑娘,要么死,沒有其他的選擇。我曾經(jīng)試過逃出去,最后被人抓了回來一通好打,幾次下來,我也快認(rèn)命了,直到幾年前,也就是小姐你們進京那年?!?/p>
“我記得,不久后你就來到了顏家?!鳖佔玉苹氐溃浀媚莻€時候,剛好是玲瓏說父母染病要回老家去,那時剛來京城,玲瓏走后顏子衿屋里沒有貼心照顧的人,所以不久顏淮便帶了木檀回來。
“嗯,那是我最后一次試著逃走,那時我打算著這次要是被抓住,就徹底認(rèn)命。”
木檀記得那次因為自己逃了許多次,尋死覓活這么久,花樓的媽媽早已沒了耐心,這回被抓,恐怕不僅僅是被痛打一頓那么簡單。
“那時我被樓里的打手抓住,正準(zhǔn)備往巷子深處里拖,恰好將軍路過出手將我救下,我本來就是賣進花樓的,哪里也走不了,但將軍還是將我買下,后來他問我是要為奴為婢,還是送我回家去。”
“你為什么不選擇回去呢?”
“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一點也沒打聽過,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在京城消息這么靈通的地方怎么會問不出來呢?我聽人說那晚沒來得及逃走的人都被殺了個干凈,就連官府也是傷亡慘重,我家里人……自然也沒能幸免。”木檀說得云淡風(fēng)輕,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即使將軍愿意放我離去,我也沒了地方可走,既然如此不如留下來,一來報恩,二來至少有一處安身的地方?!?/p>
“所以你才會對哥哥這么言聽計從……”
“是。”木檀輕輕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既然成了奴婢,自然該聽家主的話,哪里還需要談為什么?!?/p>
“寄香她們也是這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要是想,不如親自問問她們?!?/p>
“……以后再說吧。”
“總之這段時日小姐就放下心,等將軍醒來,有什么話再問也不遲?!?/p>
顏子衿默默睡下,她想著有些事情顏淮大概率沒有告訴木檀她們,就像是慕柏提起那隊莫名其妙的樓蘭商隊,如今一想想必定與那個樓蘭王子有關(guān),不然顏淮怎么會忽然去了那個地方。
可這些事,會與慕家有關(guān)嗎?
心里越想越煩,可又不想再為此驚醒木檀,顏子衿只得默默睜著眼,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