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兩人去了寺廟,顏述走得急,也只匆匆說了下大概,一聽到顏子然她們被王林遇上,三叔母急得就要沖過去,還是顏子珺連忙攔住她,說著此事讓顏述處理,她們就別過去添亂。
見到顏子然她們來了,三叔母快步上前生怕她們傷著哪里,顏子然低聲說了幾句,可還是忍不住,徑直撲在母親懷里大哭。
“有什么話進(jìn)屋去說?!鳖佔蝇B說著又讓下人將屋子周圍看好,牽著顏子衿進(jìn)了屋。
聽顏子衿和顏述分別說了事情經(jīng)過,聽聞后面顏淮出現(xiàn)將此事暫時平息,三叔母松了一口氣,可隨即還是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那個混賬不會收手!”
“王林此人本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公子,這在臨湖都傳遍了,仗著王家在臨湖多年根基,又和之前的老知府交好,做事不顧后果;如今這新知府來了,更是王林的親姑父,他那個性子,更是仗著此故橫行無忌。”顏子珺未出閣前就知曉王林這個人,當(dāng)年王家來求親,她直接當(dāng)著祖爺爺直言,若是要她嫁王家她寧愿一死了之。
“王家公子里倒也不是誰都似他這般,只是此人行事太過張揚,之前差一點當(dāng)街強搶民女,可家里人又將他當(dāng)個寶似地捧著,那知府和稀泥有心護(hù)短,顏家本想著敬而遠(yuǎn)之不去招惹,誰曾想竟讓他覺得顏家好欺負(fù),反而變本加厲起來?!?/p>
“此人再膽大,可如今顏家在臨湖也不是能招惹得起的,想著,大概是因為子蕪姐姐的事?!鳖佔玉葡肓讼腴_口道,“之前顏家為了壓下這件事做了讓步,所以他以此作為要挾,謙玉哥哥剛才對他這樣忌憚,想著大概也是為了這事。”
顏述聽到顏子衿這樣說,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出聲,顏子然聽了此話,頓時止了哭聲抬頭道:“蕪姐姐本就是被他給花言巧語給騙了,怎么到頭來反倒是顏家怕他!”
“他又是個光腳不怕穿鞋的,把他惹急了,添油加醋說出去,能不能自證另說,你們怎么辦?”顏子珺起身勸道,“顏家要治他有得是法子,哪怕有知府這個關(guān)系,顏家也不怕,但王家愿意捧他這個寶貝不顧家里名聲,顏家不行?!?/p>
“事情過了這么久,現(xiàn)在再提起,顏家如今也拿不到證據(jù)……就算有子蕪姐姐的婢女作證,可他咬死不認(rèn)我們也沒法子,鬧大了反而更不好。”顏子衿蹙著眉思考了許久。
“難不成就讓他這樣仗著自己不要臉胡作非為嗎!”
“這倒是不至于,他再如何鬧,起碼也清楚錯并不在顏家,而且自己是有王家和知府作靠山才敢如此。但王家就算再如何寵他,總不能為了他什么都愿意拋棄……至少,知府大人不會?!鳖佔玉普f著,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王林的名聲既然都壞成這樣,王家為何還這樣護(hù)著他,還有,當(dāng)初子蕪姐姐,后面為什么忽然轉(zhuǎn)變了心性?”
“王林是王老爺亡妻唯一的兒子,又是王老夫人親妹妹的長女,王夫人去世得早,所以兩人對他格外疼愛,縱然他有諸多不是,瞧著他酷似其母的面容,大概還是舍不得下手?!鳖伿龃鸬?,王林此人的出身在臨湖人人皆知,連專門去調(diào)查都用不著,“所以如今四十多歲了,還是一副不學(xué)無術(shù)的模樣,而且……”
“而且什么?”
“王家……王家雖然子女眾多,卻最是注重嫡庶,王林既是王夫人唯一的兒子,王老爺從未續(xù)弦,他便又是王老爺?shù)牡粘鲎?,其他兒子再如何出息,也不過是為了輔佐這位長兄,今后王家的家產(chǎn)仍然是他的。”
“好生胡鬧的說法,就因為他是嫡出的,再如何無能再如何混賬,也得讓著他不成?”顏子衿不解開口,可看著顏述和三叔母沉默的樣子,還是不由得感嘆道,“怎么能這樣……王家那些子女就沒人反對嗎?”
“有王老夫人在,誰敢?就算有人不服,拿了同胞姊妹威脅,終究有些投鼠忌器?!?/p>
用親人去要挾他人,而這個他人甚至也是自己的親人,這實在難以理解,顏子衿自小到大哪里在顏家見過這樣的情況,而京中那些大家族中,又何曾聽說過這樣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