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去草屋后面守著。”趙鐵山吐了口唾沫,“那小崽子命硬,別讓他跑了?!?/p>
劉昭的指甲掐進(jìn)掌心。
他記得昨夜模擬里趙鐵山說要打斷王寡婦和李大牛的腿,此刻這狗東西直接帶人來滅口了。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腿——昨夜塌方時(shí)被碎石砸中的地方腫得像發(fā)面饅頭,一用力就鉆心的疼。
“模擬啟動,請選擇目標(biāo)事件?!?/p>
古玉的聲音適時(shí)響起。
劉昭咬著牙默念“趙鐵山追殺路線”,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這次的模擬更快。
他看見自己從草屋側(cè)墻的破洞鉆出去,往西邊跑,結(jié)果被張四截在水溝邊;又試了往南,被礦丁用木棍砸中后頸;
古玉低語,生死一線的試煉
頭頂傳來礦丁的吆喝:“在這兒!腳印到水溝斷了!”劉昭憋著氣往深處挪,直到聽見腳步聲漸遠(yuǎn),這才扶著溝壁爬出來。
蘆葦蕩的葉子割得臉生疼,他貓?jiān)谔J葦叢里,看著趙鐵山的人舉著火把往西邊跑,終于松了口氣——但太陽穴的疼已經(jīng)變成鈍鈍的漲
“昭子!”
蘆葦叢外突然傳來壓低的喊。
劉昭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李大牛的聲音。
他扒開蘆葦,看見李大牛正貓著腰往這邊挪,臉上全是泥,懷里還揣著個(gè)破布包。
“你咋跑這兒來了?”李大牛撲過來要抱他,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趙鐵山要?dú)⑷??!崩畲笈4謿猓敖裨缥衣牭V丁說,他要把王嬸子他們那二十多個(gè)不服管的,以‘通賊’罪名押去鎮(zhèn)里砍頭!說是……說是上邊來的命令,要清剿不穩(wěn)的人。”
劉昭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幾乎要戳穿李大牛的衣服。
王寡婦是他娘的結(jié)拜姐妹,去年冬天偷偷塞給他半塊紅薯;二十多個(gè)礦工里還有老周頭,教過他怎么看礦脈走向……
“昭子,咱們得想辦法?!崩畲笈5穆曇舭l(fā)顫,“趙鐵山說晌午就動手,現(xiàn)在人都關(guān)在礦場倉庫里?!?/p>
劉昭摸了摸懷里的古玉,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
他盯著遠(yuǎn)處礦場的方向,那里飄著的黑煙里裹著焦糊味——是趙鐵山在燒什么東西。
“走?!彼读顺独畲笈5囊滦?,“先去礦主府后面的柴房?!?/p>
月上柳梢頭時(shí),劉昭蹲在礦主府后墻的狗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