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秋從辦公室中獨立的衛(wèi)浴里走出來,嘴里叼著根煙,灼熱的顏色就像是紅色的水晶鑲嵌在煙頭,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右耳上帶著個十字架的耳釘,看起來邪氣十足。
他夾起煙口中吐出煙圈,半依在衛(wèi)生間的門框上問:“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沈聞安淡淡的說:“一開始。”
周彥秋走進沈聞安看到他手中捧著碎掉的鐲子,周彥秋與他是從中學(xué)就認識的朋友,自然知道這個鐲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還能修好嗎”
沈聞安搖了搖頭,白皙的絲綢手帕上是漂亮的玻璃晶體,那鐲子夢幻般的顏色在微弱的光下卻異常閃耀,折射出斑駁的光點映照在墻上。
“但我會挑出她身上最美的那塊骨頭,重新打造一塊鐲子?!?/p>
隨著絲綢手帕落入垃圾桶,再也沒有能夠困住他的,讓他失控的情感了。
鐲子沒了,但是他還會替自己再打造一款最美最漂亮的人骨鐲子。
有的人天生情感淡漠,無法感知別人的情緒,有的人天生自私利己,將自己的利益放在最高處。
要說沈聞安屬于哪種,可能連他都不知道。
自打這世上沒有他牽掛的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任何的軟肋,他重感情,但卻冷血。
他在十一歲時親手殺死了沈家主母,又在十五歲那年設(shè)計將沈家的當(dāng)家人變?yōu)橹参锶恕?/p>
他漠視感情,在他眼里感情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但他又重視感情,他重視那個自始至終都對他好的人,這種矛盾的結(jié)合讓他變得扭曲,偏執(zhí)。
沈家的當(dāng)家人,也就是他的父親,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正式接管沈家的產(chǎn)業(yè),在十六歲的年紀硬是將瀕臨破產(chǎn)的沈家重新拉回巔峰。
周彥秋看著躺在淺色垃圾桶里的手帕,扯了扯唇角,什么也沒說。
他拿起手機,頁面還定格在他與沈聞安的聊天框上,他早上還給沈聞安發(fā)了張圖片,正是前晚躺在陸馳野腿上,被操“壞”了的宋文婷,以及綠色對話框上的污言穢語。
……
宋文婷走回教室的時候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上了一半了,她頂著半邊的紅臉偷偷的從教室的后門溜向了自己的座位。
第一節(jié)課就是英語課,班主任裴玉在黑板上寫著單詞,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憑空出現(xiàn)在座位上的宋文婷。
宋文婷心虛的用書擋住自己的臉,也同樣是想擋住被沈聞安打紅的半邊臉。
裴玉面上依然是溫和的笑,他的那雙狐貍眼中透露著別人永遠都看不透的情緒:“宋文婷,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班里的同學(xué)齊刷刷的看向宋文婷,她剛來根本不知道裴玉講的什么題,就慢悠悠的站起來,低著頭,不想讓別人看清她的臉。
老師……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