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珊把玩著藥瓶笑得坦然,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紫痕刺得喬西言太陽穴直跳:
“像我這種福利院長大的,能進應急管理隊全靠黑皮隊長心軟?,F在和風集團血案鬧得人心惶惶……”
她突然收聲,轉著發(fā)尾的指尖微微發(fā)白。
喬西言捕捉到對方眼底的驚惶,語氣不自覺放軟:“依附他人終非長久之計,何況他身邊不止你一個?!?/p>
“重要嗎?”
高言珊忽然打斷,指甲在茶幾上刮出細痕:“我只要守著自己的位置就行。倒是喬小姐總盯著別人后院,該不會……”
她狡黠地眨眨眼:“需要我?guī)湍阍诶钕壬媲懊姥???/p>
“荒唐!”
喬西言霍然起身,白大褂下擺在空氣里劃出凌厲弧度:“現代文明社會容不下這種畸形關系!”
“大清律例早廢了,但男女之事自古就是各憑本事。”
高言珊歪頭望著震動的門框,聽見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嗤笑著摸出手機發(fā)送語音:“李先生,我腳踝疼得睡不著?!?/p>
半小時后,總統套房的檀香里混入跌打藥酒的氣味。
李澤握著少女纖細的腳腕,藥油在掌心暈開溫熱:“怎么弄的?”
“晨跑時遇到巡查組……”
高言珊把臉埋進男人睡袍,聲音悶悶的:“翻墻落地沒掌握好平衡?!?/p>
垂落的發(fā)絲掩住她上揚的嘴角,被藥油熏紅的眼眶卻透著楚楚可憐。
此刻頂樓觀景臺,喬西言攥著發(fā)燙的手機。
通訊界面停留在司徒穎三天前的動態(tài)——海邊度假的九宮格照片里,正牌女友的笑容比陽光還耀眼。
夜風卷著露水撲在臉上,她突然想起許溪的警告,那個帶著槍繭的金融分析師曾把咖啡杯懟在她面前:“別碰我的蛋糕,但歡迎來甜品臺品嘗?!?/p>
金屬欄桿在掌心沁出涼意,喬西言望著腳下璀璨的金融區(qū)霓虹。
遠處雙子塔的激光幕墻正滾動播放李澤的專訪,年輕企業(yè)家在鏡頭前談笑風生,絲毫看不出昨夜還在酒會上與政要周旋。
她忽然意識到,在這座欲望都市里,道德標準或許就像旋轉餐廳的菜單——不同樓層有不同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