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娥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她看向范尚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沉的贊許。
此子之才,洞悉人心,善用典故!
竟能三言兩語便將皇兒從絕望沮喪中,重新點燃斗志!
實乃不可多得的……妖孽。
“皇兒有此雄心,哀家甚慰。”呂娥適時開口,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雍容,“皇兒,你也累了,先回宮歇息吧。”
李承隆此刻心潮澎湃,斗志昂揚,哪里肯走,“母后,兒臣想和范尚長談……”
呂娥卻朝李承隆道,“皇兒,凡事欲速則不達(dá),來日方長,況且你若是在哀家這待得久了,霍莽也不免起疑!”
李承隆一聽這話,只好對著呂娥深深一揖,“是,母后!兒臣告退!”
他又用力拍了拍范尚的肩膀,表示對范尚的贊賞,“范尚,朕改日再來找你!”
說完才步履生風(fēng),帶著一股脫胎換骨般的銳氣,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長樂宮。
待李承隆走后,呂娥并未立刻言語。
她慵懶地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鳳眸微闔,似乎真的有些疲憊。
那身莊重的朝服還未換下,襯得她此刻的慵懶,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成熟風(fēng)韻。
她紅唇輕啟,聲音不高,“雪鳶,你退下吧。殿外守著,無哀家傳喚,任何人不得靠近?!?/p>
“是?!毖S聞言,臉色微微一動,但還是應(yīng)聲退出。
范尚心頭微微一緊。
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要做什么?
不會又要自己給她按摩吧?
呂娥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鳳眸落在范尚身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滿意。
她并未如往常般吩咐范尚上前伺候,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軟榻旁的一個錦墩。
“范尚,坐?!彼穆曇羝届o,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范尚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坐著怎么給你按摩?
怎么?
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要親自下場了么?
范尚連忙躬身,姿態(tài)放得極低,“娘娘……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