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地察覺到我昨夜心情很差,卻又不愿意跟他說,他能陪我的時間又有限,只能以這種方式安慰我。
不得不說,他成功了。
我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拿起畫看了又看。
可是看著看著,我唇角的笑便僵住了。
整幅畫,唯一能辨別身份的便是那把長弓。
而畫上的女孩,性格張揚,甚至有些刁蠻,顯然不是我的性格。
我被拋棄太多次,寄人籬下,從小便懂得謹小慎微,性格算不上綿軟,但也絕不張揚。
所以,這幅畫,柳珺焰畫的……是他記憶里的小火貍吧?
這個場景……更像是他們初見時的遭遇,不打不相識。
而這個場景給柳珺焰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足以讓他記一輩子。
柳珺焰……喜歡這樣張揚到有些刁蠻的小火貍,而不是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心里有些難過。
但我并沒有沉浸在這份難過中多久,便拿起裝著那副有唐家封印的畫的盒子出門了。
命運的齒輪是在不停向前轉(zhuǎn)動的,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悲傷而停留半分。
我已經(jīng)成年了,不再是那個只有六歲,需要依靠某一個人、某一個家庭活下去的小可憐。
如果有朝一日我注定還要被拋棄一次,那么,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是讓自己足夠強大。
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偏愛,我依然可以自己一個人活的很好。
我坐車輾轉(zhuǎn)找去了清泉山,一路上我就在心中盤算著得去考駕照,然后買輛代步車了。
否則黎青纓不在,我這出個門太難了。
我在山腳下買了一些香塔香燭之類的東西,然后一路往上爬。
清泉山不算高,如今已是農(nóng)歷九月下旬,有些樹葉子已經(jīng)開始泛黃,山里的天氣比較涼爽。
慧泉大師似乎算到我今日要來,我到清泉觀門口的時候,一個小道士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小道士領(lǐng)著我先去供了香塔,拜了觀里供奉的三清像,然后才去見了慧泉大師。
慧泉大師笑瞇瞇地跟我打招呼,給我沏了茶,我們寒暄幾句,坐下來聊。
我將裝畫的盒子遞給慧泉大師,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一是我想將這幅畫供奉在清泉觀里,幫忙超度畫中的亡魂;另一個就是,想請大師幫我看看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