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啷!”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定國劍何等鋒銳!加上我灌注的內(nèi)力,竟將其中一根最粗的鐵鏈應(yīng)聲斬斷!
“你找死!”兀鷲勃然大怒,木杖一揮,一股黑氣如同毒蛇般朝我噬來!同時尖嘯:“吳天德!殺了他!”
吳天德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揮舞彎刀,帶著恐怖的風(fēng)壓,當(dāng)頭向我劈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呃……”被灌下藥的蕭明月,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不再是之前的赤紅或茫然,而是短暫地恢復(fù)了清明!
雖然依舊痛苦,卻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她一眼就看到了撲向我的吳天德和獰笑的兀鷲!
“哥……哥?!”一個極其微弱、帶著難以置信的嘶啞聲音,從她干裂的唇間溢出!
她聽到了!她聽到了我剛才的話!那血脈的呼喚,那“哥哥”兩個字,如同驚雷,短暫地劈開了巫毒的重重迷霧!
這聲呼喚,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無法形容的悸動和力量,瞬間在我胸中炸開!
我無視了撲到眼前的吳天德和那噬人的黑氣,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蕭明月,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明月!還記得嗎?!小時候!御膳房的張嬤嬤!她偷偷給我們做的栗子糕!又香又甜!你總嫌不夠!每次都要跟我搶!
有一次你搶急了,把我推到了荷花池里!回去被母后罰抄了一百遍《女誡》!氣得你三天沒理我!”
我語速極快,像倒豆子一樣吼出這些深埋在記憶角落、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童年瑣事!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此刻卻是我喚醒她、對抗巫毒的唯一武器!
蕭明月那雙剛剛恢復(fù)清明的眸子,猛地瞪大!劇烈的痛苦和巨大的信息沖擊讓她頭痛欲裂!
荷花池……栗子糕……張嬤嬤……哥哥……母后……罰抄《女誡》……無數(shù)破碎的、被巫毒和仇恨塵封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沖擊著她的腦海!
“啊——!”她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仿佛靈魂都在撕裂的尖叫!捆在她身上剩余的鐵鏈被她體內(nèi)爆發(fā)的、源自血脈親情的巨大力量,寸寸崩斷!
“不!不可能!”兀鷲驚駭欲絕,拼命催動巫術(shù),試圖重新控制她!那骷髏木杖頂端的骷髏眼眶中,冒出慘綠的鬼火!
晚了!
蕭明月那雙清冷的眸子,此刻燃燒著焚天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她死死盯住兀鷲,那眼神,比最冷的冰還要刺骨!
“兀鷲老狗!你害我母后!控制我弒兄!我要你——償命!”
她如同復(fù)仇的鳳凰,無視了身體的劇痛和虛弱,猛地從地上抓起一根斷裂的、足有手臂粗的鐵鏈!那鐵鏈在她手中,如同擁有了生命!
“破!”一聲清叱!灌注了她所有憤怒和力量的一擊!
鐵鏈如同黑色的閃電,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精準(zhǔn)無比地抽向兀鷲手中那根骷髏木杖!
“咔嚓!”一聲脆響!那根凝聚了兀鷲大半巫力的邪惡木杖,竟被硬生生抽斷!頂端的骷髏頭炸得粉碎!
“噗——!”本命巫器被毀,兀鷲如遭雷擊,狂噴一口黑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