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兀鷲身死,骨哨尖嘯傳遍戰(zhàn)場的同一時刻。
西域聯(lián)軍大營,核心金帳內(nèi)。
那位一直隱藏在幕后、真正掌控“銀月聯(lián)盟”的、火羅國年邁卻精明的老國王,正看著手中一份剛剛送達的、來自大夏邊境的密報。
密報上詳細記錄了蕭明月被俘、被控制、以及葉凡為救她所做的一切。
老國王長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和決斷。
他緩緩起身,對帳下那些早已對北狄巫師操控蕭明月、將他們當作炮灰不滿的聯(lián)盟將領們,沉聲道:
“明月丫頭……是我們的戰(zhàn)神,更是我們的親人!北狄人如此待她,大夏天子……卻愿為她赴死!傳令下去!”
“銀月聯(lián)盟所屬各部,即刻起!倒戈!目標——北狄殘軍!為明月統(tǒng)帥,報仇雪恨!”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西域?qū)㈩I們,轟然應諾!
——亂葬崗——黎明
慘烈的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兀鷲伏誅,其爪牙被盡數(shù)殲滅。
但我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錦衣衛(wèi)死士幾乎傷亡殆盡,陳芝兒渾身浴血,左臂那道傷口深可見骨,失血過多,昏迷在厲欣怡懷里。飛熊軍騎兵也折損不少。
厲欣怡跪在昏迷的蕭明月身邊,金針如雨般落下,汗水浸透了她的鬢發(fā),臉色蒼白如紙。
她將身上所有能吊命的藥丸都塞進了蕭明月嘴里,用金針強行封住她心脈幾處要穴,延緩毒素蔓延。
”怎么樣?!“我抱著蕭明月冰冷的身體,聲音都在發(fā)抖。
“毒……太霸道了!我只能暫時封?。∽疃唷疃嗍€時辰!必須找到解藥,或者……配制出解藥!”
厲欣怡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絕望,“可毒方……只有兀鷲知道…”
看著蕭明月灰敗的臉,感受著她越來越弱的心跳,巨大的無力感幾乎將我擊垮。難道…真的救不了了嗎?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浴血的飛熊軍校尉,踉蹌著沖進這片血腥的戰(zhàn)場,臉上卻帶著狂喜!
“陛下!大捷!大捷啊!”
“北狄殘軍……完了!就在剛才!西域聯(lián)軍……西域聯(lián)軍突然倒戈了!從側(cè)后方狠狠捅了阿史那雄一刀!阿史那雄當場被火羅國老國王親手斬殺!北狄殘軍群龍無首,被蘇老將軍和西域聯(lián)軍前后夾擊,全軍覆沒!河西走廊……徹底打通了!”
西域……倒戈了?為了……明月?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我猛地看向懷中氣息奄奄的蕭明月。是她!是她的遭遇,讓西域看清了北狄的歹毒,也……認可了我們的血脈親情?
“還有!陛下!”那校尉激動地補充道,“西域聯(lián)軍派來了使者!說……說他們的大巫,或許有辦法救蕭統(tǒng)帥!他們的大巫正在趕來的路上!帶著……帶著火羅國的圣藥!”
火羅國大巫?圣藥?!
絕望的深淵中,仿佛裂開了一道縫隙,透進了微光!
“快!快請!”我嘶聲吼道!
當那位身著火羅國傳統(tǒng)祭祀袍、面容古樸的老者,帶著濃烈的藥香匆匆趕到時,厲欣怡幾乎要虛脫了。
老者查看了蕭明月的情況,又仔細嗅了嗅厲欣怡從兀鷲身上搜出的骨針殘渣和藥瓶碎片,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是‘千機引’的變種……融合了相思引和噬魂草……歹毒……”老者用生硬的漢語說著,從懷中珍重地取出一個赤玉雕成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三顆龍眼大小、通體赤紅如火、散發(fā)著奇異清香的丹藥。
“這是我火羅國秘傳圣藥,‘涅槃丹’,以千年地火蓮心為主藥煉制,可焚盡百毒,固本培元!或許……能暫時壓制她體內(nèi)的混合劇毒,為她爭取一線生機!但巫術反噬造成的根基損傷……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