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比上次來時更加森嚴(yán)。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禁軍個個面色凝重。韓猛帶我走的是側(cè)門,沿途侍衛(wèi)紛紛低頭行禮,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好奇的目光。
“皇上在哪?”我小聲問。
“養(yǎng)心殿?!表n猛目不斜視,“北狄使者和唐丞相、太師都在?!?/p>
“唐若雪呢?”
“被唐丞相禁足了?!?/p>
我的心沉了下去。唐若雪被控制,陳芝兒重傷,厲欣怡獨木難支……計劃全亂了。
養(yǎng)心殿外,侍衛(wèi)搜遍我全身,連發(fā)髻都拆開檢查。確認無利器后,才放我入內(nèi)。
殿內(nèi)燭火通明,卻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实鄱俗堃危嫔n白;太師和唐丞相分列兩側(cè);而那個身著胡服的北狄使者——阿史那羅,正背對著我欣賞墻上的字畫。
“微臣葉凡,參見陛下。”我跪下行禮。
“平身?!被实勐曇羝v。
我剛起身,北狄使者突然轉(zhuǎn)身。他是個四十出頭的壯碩男子,濃密的胡須間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那枚狼頭戒指,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這就是葉凡?”他用生硬的夏語問道,目光如刀般刮過我的臉。
“正是下官?!蔽也槐安豢旱鼗卮?。
他大步走近,突然抓住我的衣襟一扯!傷口處的繃帶暴露在眾人面前,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阿史那羅!”皇帝厲喝,“休得無禮!”
北狄使者充耳不聞,死死盯著我的傷口:“梅花烙印果然是真的”
唐丞相和太師交換了一個眼神。殿內(nèi)氣氛驟然緊張。
“使者何出此言?”我強自鎮(zhèn)定。
阿史那羅松開手,哈哈大笑:“有趣!太有趣了!”他轉(zhuǎn)向唐丞相,“唐大人,我們的交易,恐怕要重新談了?!?/p>
唐丞相面不改色:“使者此言差矣。一個江湖騙子,也值得……”
“騙子?”阿史那羅打斷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與唐若雪那枚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梅花中心多了一顆紅寶石?!罢J識這個嗎?”
我心頭劇震。這玉佩……這圖案……
“北狄皇室的信物。”阿史那羅冷笑道,“只有嫡系血脈才配佩戴。而這上面的紋路……”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將玉佩按在我掌心,“與你胸前的烙印完全吻合!”
玉佩觸到皮膚的瞬間,竟傳來一陣奇異的溫?zé)?。更詭異的是,我胸前的傷口突然不再疼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殿內(nèi)一片死寂?;实勖嫔幥绮欢ǎ珟燁~頭滲出冷汗,唐丞相則瞇起眼睛,像毒蛇盯著獵物般盯著我。
“陛下,”我深吸一口氣,“微臣不明白使者在說什么?!?/p>
“裝傻?”阿史那羅獰笑,“二十年前,蕭皇后帶著太子逃往北狄,半路被截殺。太子失蹤,而蕭皇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丞相,“據(jù)說被關(guān)在某個地牢里?!?/p>
我腦中轟然作響。蕭皇后還活著?就是厲欣怡說的那個“蕭夫人”?
“夠了!”皇帝拍案而起,“阿史那羅,你今日是來赴宴還是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