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言關門,突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老道姑轉過身來——竟是那日在地牢中自稱青云觀主的中年道姑!只是此刻她白發(fā)蒼蒼,面容枯槁,仿佛老了二十歲。
“您……”我驚得說不出話。
“易容術罷了?!彼疽馕易?,“那日給太師看的才是真面目?!?/p>
她從藥柜底層取出一個錦盒:“先看看這個?!?/p>
盒中是一塊嬰兒襁褓,布料已經泛黃,但上面的刺繡依然清晰——一朵梅花,與我胸前的烙印一模一樣。
“這是……”
“先帝繼后蕭氏的手藝?!彼p撫襁褓,“二十年前,她帶著太子出逃前,把這個交給了我。”
我心跳加速:“所以我是……”
“別急?!彼驍辔?,又從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銀刀,“我需要取你一滴心頭血。”
沒等我反應,銀刀已經抵在我胸前傷口處。一陣尖銳的疼痛后,她將沾血的刀尖浸入一碗清水中。
血滴入水,竟然泛起淡淡的金色!
“果然……””她長舒一口氣,“先帝血脈特有的金髓?!?/p>
我盯著那碗水,腦中一片混亂。如果我是真太子,那唐若雪是誰?為什么我們都有梅花印記?
老道姑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當年為保太子安全,蕭后找了兩個同齡嬰孩作為替身。三人印記各不相同,只有真太子的血會顯金色?!?/p>
“三人?”我猛地抬頭,“還有一個是誰?”
“死了?!彼鏌o表情,“死在唐修遠手里。”
窗外突然刮過一陣狂風,吹得窗欞咯咯作響。老道姑的臉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郁。
“您能證明我的身份嗎?”我低聲問。
“不能?!彼纱嗟鼗卮穑爱斈曛檎邘缀醵妓懒恕3恰?/p>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蕭后。但她在二十年前那場宮變后就失蹤了。”她收起銀刀,“現在,說說你的計劃?!?/p>
我苦笑:“我一個重傷員,能有什么計劃?”
“裝傻沒用?!彼湫?,“葉凡,你知道為什么能活到現在嗎?因為各方勢力都想利用你。唐修遠想用你牽制太師,太師想用你扳倒唐修遠,就連皇上……”
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眼窗外。
“皇上怎么了?”
“記住,”她壓低聲音,“在這亂世,真相比身份更重要?,F在出去吧,芝兒等你換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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