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大人,縣令不在……”
“無妨,”我笑瞇瞇地說,“本官聽聞河陽匪患嚴重,特來了解剿匪稅的征收情況?!?/p>
師爺臉色大變:“大人怎么知道……”
“本官還知道,”我啪地一拍驚堂木,“去年征收剿匪稅五千兩,實際用于剿匪的不足五百兩!”
堂下一片嘩然。原來河陽百姓被這“剿匪稅”害苦了,但敢怒不敢言。
“胡說八道!”師爺跳起來,“你這是污蔑!”
“是嗎?”我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那請師爺解釋下,這筆剿匪支出為何是在翠紅樓消費的?”
賬冊是我讓陳芝兒從趙德柱別院偷來的,上面記得明明白白:某月某日,剿匪支出——翠紅樓花酒二十兩。
百姓們炸鍋了。師爺面如土色,突然厲喝:“來人!把這個污蔑朝廷命官的狂徒拿下!”
幾個衙役沖上來,卻被陳芝兒三拳兩腳打趴下?;靵y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好大的膽子!”
所有人齊刷刷回頭——一個身著五品官服的中年胖子站在那,滿面油光,眼神陰鷙。
“下官參見趙縣令?!蔽倚卸Y道。
趙德柱冷笑:“葉縣丞,你可知誣告上官是何罪?”
“下官有賬冊為證。”
“假賬!”趙德柱一把搶過賬冊撕得粉碎,“現(xiàn)在沒了?!?/p>
我早料到這手,不慌不忙又從袖中掏出一本:“大人盡管撕,下官抄了十份?!?/p>
趙德柱臉色鐵青,突然獰笑:“好,很好!本官倒要看看,你這縣丞能當幾天!”
說完拂袖而去。師爺和衙役們趕緊跟上,堂下百姓卻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退堂后,陳芝兒擔憂地問:“你徹底得罪他了,不怕他報復?”
“不得罪他,他就不害我了嗎?”我聳聳肩,“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回到官舍,我發(fā)現(xiàn)房間被人翻過,衣物散落一地。枕頭下赫然插著一把匕首——若我躺下,此刻已經(jīng)見閻王去了。
“這地方不能住了?!标愔耗樕l(fā)白。
“別怕,”我取出唐若雪送的匕首把玩,“好戲才剛開始呢?!?/p>
窗外,一只信鴿撲棱棱飛向北方。我瞇起眼睛——京城那邊,唐若雪應該收到我的密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