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川此話一出,房間內(nèi)馬上肅靜了一瞬。
陳老漢正倒茶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茶水險些灑在桌面上,還好又及時反應(yīng)過來,才勉強避免了“悲劇”的發(fā)生。
“臭小子!”老漢當即吹胡子瞪眼,原本悠閑的姿態(tài),再看向謝言川時也多了些精明的打量:“剛才我看你就不像是什么善茬。”
“你說我不是就不是了?有什么證據(jù)?”
對上老漢頑固又不講理的姿態(tài),謝言川倒是也不惱,依舊平靜答道:“聽說陳先生為人儒雅、溫柔賢和,她不喜功名,在玉雕界是以左手執(zhí)刀出名,可您剛剛倒茶善用的卻是右手?!?/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先生應(yīng)該是您太太吧?”
謝言川雖是反問老漢的話,語氣卻十分篤定。
姜晚檸在一旁聽著,和老漢一樣,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跟老漢被人如此輕松識破身份的驚訝不同,姜晚檸則是詫異他居然真的為自己的一些小事上心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過,謝言川肯定是無法這么快就識別出對方的破綻的。
而對面老漢也終于在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收斂了一開始對他們極其傲慢的態(tài)度。
“好吧,看來你們確實和那些人不太一樣。”
他重新在茶桌上拿出了兩個新的杯子,示意倆人在他對面坐下后,給他們各倒了杯新沏好的茶。
“我叫陳海樹,你們要找的陳先生本名陳蒼惠,確實是我的妻子?!?/p>
“小老兒我對玉石這些東西只了解個皮毛,你們呢,來得也有些不太巧,蒼惠她前段時間剛好有事出去了。”
“???”姜晚檸剛生出的一些希翼落空。
她和謝言川對視一眼,在對方眼神的示意下,才又繼續(xù)問道:“那能冒昧問您一下,陳先生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快的話明天,慢的話估計要在三天后,或者是更久了?!?/p>
最后,陳海樹留了個姜晚檸的聯(lián)系方式,答應(yīng)等陳蒼惠回來的時候,再聯(lián)系他們兩人。
從陳家出來之后,謝言川的臉色卻是有些悶沉:“抱歉檸檸,讓你白跑了一趟?!?/p>
姜晚檸沒想到他居然是因為這事自責,好看的眉眼不禁彎了彎:“不用道歉,謝言川,你已經(jīng)忙了我很大的忙了?!?/p>
畢竟要是沒有謝言川的話,自己說不定到現(xiàn)在還連個希望都沒有。
而且說不定他們運氣好,陳蒼惠明天就回來了呢。
這還是姜晚檸第一次在謝言川跟前露出如此純粹且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今天的她為了方便行動,并沒有穿那些繁瑣冗長的禮服,只穿了簡單的長袖衛(wèi)衣和牛仔褲,一頭黑色柔順的長發(fā)隨意散落在身后,末梢被愛美的少女精心燙了個小卷。
此刻她整個人沐浴在小鎮(zhèn)落日的余暉下,那雙好看的眉眼仿佛嵌入星光般,亮閃閃的令人不舍地移開眼。
謝言川自然也是看得有些失神了。
直到姜晚檸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謝言川,從c市這里回到我們那邊,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四個小時吧?!?/p>
眼下天色漸黑,小鎮(zhèn)到城市的路況復(fù)雜,要開車走夜路回去的話,自然是沒有白天那么順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