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珍珍說…”珍珍媽媽湊到詹嘉彤耳邊,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思量許久才說道,“熙熙在幼兒園里推打別的小朋友…熙熙以前很乖的哦,不知道怎么突然…變得…有些暴力…”
詹嘉彤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些許審視。她在判斷這句話里,有多少夸張成分?!拔覜]聽她爸爸說,老師也沒跟我講?!?/p>
“老師找了家長!”珍珍媽媽越說越激動,還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提醒她注意,“熙熙的那位后媽,一頓輸出把老師氣夠嗆?!?/p>
“哦。”詹嘉彤摸摸手背,淡然說道,“她跟她爸爸,我也不太好插手管教?!痹跊]有獲知全部完整事情經(jīng)過的前提下,她不表態(tài)。
珍珍媽媽話里話外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指責(zé)她再婚對孩子的成長狀況不利??捎植皇撬x的,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的。
就像指南針總指向北方,人們怪罪的手指也總是指向女性。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這就是所謂的母職懲罰嗎。亦或是母職詛咒!
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她就要對孩子終生負責(zé),為了孩子犧牲自我,為了孩子隱忍所有不公,用自己的余生托舉孩子一生;仿佛天經(jīng)地義。那么孩子離巢之日,她還剩下一些什么呢?一具衰老的空殼,盛載著一絲稀薄的希望,就此了卻殘生。
話又說回來,這種犧牲真的就是對孩子好嗎?
一個母親無處發(fā)泄的憤懣、埋怨、難過、絕望、焦慮,最終不還是落到了孩子身上。燙出一個又一個傷疤,伴隨孩子終生。
不是破碎的婚姻毀掉了孩子,而是不幸的婚姻毀掉了孩子。
詹嘉彤知道以上想法不適合對珍珍媽媽說,她是一個擁有人人艷羨的幸福家庭的女人。老公沒出軌,年輕有為,在一家上市公司擔(dān)任高管,性格溫柔體貼,對她們母女非常好。
她說的越多,反而越像為自己辯解。事到臨頭方知疼,話不投機半句多。
珍珍媽媽見她不愿意多聊孩子的事情。索性改變了話題。她開始聊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詹嘉彤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偶爾應(yīng)上一兩句。
這時,遠遠看見一個人向他們走過來。
男人身高約一七五,身材偏瘦,給人的感覺卻不弱。o
block深棕色短發(fā),戴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臉部輪廓柔和,五官精致小巧,自帶少年氣。休閑淡藍色西裝外套搭配白色襯衫,米色7分休閑褲,腳穿一雙藍色cheaney雕花皮鞋。露出的腳踝纖細性感。
待他走近,詹嘉彤起身打招呼,“珍珍爸爸,你好?!?/p>
“你還是叫我小蔣吧,”他露出一個標志性明媚笑容,“嘉彤是吧,熙熙的媽媽,詹嘉彤。”
“對?!彼Α!澳俏疫€是叫蔣總吧?!?/p>
“隨你。”他攬過妻子的腰,用磁性的嗓音低聲詢問,“玩得開心嗎?”超有言情劇男主角的氛圍感。詹嘉彤心想,這個男人也太會撩了吧!
就差做出西子捧心狀在一旁尖叫,好看愛看天天都想看。
辛學(xué)宇走了過來。
跟他一對比,珍珍爸爸就顯得更纖弱了。
他們站在一起,就很像魯智深和垂楊柳。詹嘉彤頓時笑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