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壓低聲音:“上個月有個粟特商人拿十匹汗血馬來換一箱玻璃珠,我沒換,因為我知道,等商隊走到怛羅斯,一箱玻璃珠能換三十匹戰(zhàn)馬?!?/p>
當然了,這些話是李開吹牛的。
張庭芳不知何時湊到跟前,盯著白糖的眼神像是在看金子:“那這些東西,成本如何?”
“成本?”
李開輕笑一聲:“玻璃的原料不過是沙子、純堿,白糖用的是最粗劣的蔗糖渣,細鹽更是從鹽井里直接熬制。二舅,你手里握著通往竺國的商道,我有制貨的法子,你說這錢該怎么賺?”
張正雄突然抓住李開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賢甥!不,賢侄!”
“這些東西若是到了竺國,一定會大受歡迎??!”
李開淡淡笑道:“現在二舅信我能讓你的收入翻好幾倍了嗎?”
“相信!”
張正雄重重點頭。
李開指著院子內的二百箱貨物,說道:“這些是我送給張家的見面禮,分文不取,白糖和細鹽,在青山縣都賣十兩銀子一斤,玻璃制品則便宜一些,但運費極貴?!?/p>
“這些東西賣到竺國定價多少,二舅你自己決定?!?/p>
“若是這批貨在竺國賣得好了,不用來找我,青山縣滿大街都是售賣白糖、細鹽、玻璃的商戶?!?/p>
“到時候二舅在那里采購即可?!?/p>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二舅,李開也不會給他低價。
因為張正雄發(fā)達的時候,也沒想著給李開分一杯羹。
現在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張正雄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重重點頭:“多謝!”
“好了,正事談完了,我也該走了,告辭!”
李開是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個院子里多待。
但就在此時,姥姥張氏一臉不舍地喊住了李開。
“小開,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看到姥姥,李開內心也多出了一份不舍。
她可以說是李開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姥爺二舅那些人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