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琦正癱坐在地的屁股突然像是被火燒了般猛地抽搐,瞪大的雙眼幾乎要從眼眶里滾落出來,顫抖的手指著李開,喉間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身后的嘍啰們臉色瞬間比死人還慘白,有人甚至直接尿了褲子,臊臭之氣混著血腥氣在室內(nèi)彌漫。
張庭芳的胡子劇烈顫抖,眼睛瞪得滾圓,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聲音,活像條被拎上岸的魚。
自己的親外孫,竟然真的是牛村鄉(xiāng)兵團的團長!
那個宏水縣無數(shù)權(quán)貴都想巴結(jié)的鄉(xiāng)兵團團長!
那個能殺得蠻子屁滾尿流的鄉(xiāng)兵團團長!
他踉蹌著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架上的青瓷瓶晃了晃,“啪”地摔在地上碎成齏粉。
二舅張正雄的額頭瞬間沁出豆大的汗珠,手指無意識地扯著腰間的玉佩,昂貴的和田玉竟被他捏得碎裂。
姥姥張氏則是又驚又喜,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攥住李開的袖口,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小開,你、你真的是團長……”
話音未落,張曼曼手中的團扇“啪嗒”落地。
她這才想起方才李開被眾人質(zhì)疑時,自己心中竟隱隱盼著他能拿出證明。
此刻看著眼前如鐵墻般的鄉(xiāng)兵,她忽然覺得這個從未親近過的表哥,竟比那油頭粉面的廖琦正高大了十倍。
“你……你們……”
廖琦正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只剩顫抖的尾音。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李開冷笑一聲,抬腳碾過廖琦正的手腕,后者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冒充鄉(xiāng)兵團的雜種,老子今天要剁了你喂狗,趙天豹,把這伙人拖出去,先割舌頭再挑腳筋,讓他們長長記性!”
“是!”
趙天豹轟然應(yīng)命,大手一揮,幾名鄉(xiāng)兵如拎小雞般提起廖琦正等人。
張庭芳這才如夢初醒,慌忙上前兩步,卻在觸及鄉(xiāng)兵們冷冽的目光時猛地站住,那些眼神里淬著的,是真正在死人堆里滾過的殺意。
“外、外孫……”
他艱難地開口,臉上的肌肉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都是誤會,你看在張氏的面上……”
李開轉(zhuǎn)身看向姥姥,后者正用袖口抹著淚,花白的頭發(fā)亂得不成樣子。
他心中一軟,卻在看到張庭芳瑟縮的模樣時又冷下臉:“今天看在姥姥的份上,我不跟張家計較。但再有下次……”
他目光掃過滿室狼藉,落在張正雄腰間的玉佩上。